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一
隋天竺三藏闍那崛多譯
迦葉三兄弟品中
「爾時毒龍見火神堂,四面一時烔燃熾盛,唯有如來所坐之處,其處寂靜,不見火光。見已漸詣向於佛所,到佛所已,即便湧身入佛鉢中,而說是偈:
「『若人百千億萬歲, 一心祭祀此火神,
彼輩不能斷去瞋, 如今勝世尊忍辱。
一切天人世界內, 唯有世尊大丈夫,
諸被瞋恚重病纏, 世尊能與忍辱藥。』
「爾時,世尊過彼夜後,至明清旦,手擎於鉢,將彼毒龍,來至優婁頻蠡迦葉所坐之處。到已即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此是毒龍,汝等所畏,不能入於火神堂者,此即是彼。以我威火,滅其毒火,今故將來以示汝輩諸梵志等。』而有偈說:
「『是時彼夜分已過, 世尊來至迦葉所,
鉢中盛於毒龍示, 手擎安置著彼前。』
「爾時,優婁頻蠡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毒龍,為自入於大沙門鉢?為大沙門神通力故,教其入中?』爾時,世尊知彼優婁頻螺迦叶心之所念,知已即便手所執鉢,自然展向優婁頻螺迦葉之邊。時彼毒龍,九頭大項,引頸欲向優婁頻螺迦葉身邊。爾時,優婁頻螺迦葉見龍舉頭欲向己邊,心生驚怖,卻縮身住,自以兩手,掩覆其面。爾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何故縮身,如是驚怖?汝心畏也?』迦葉報言:『如是如是!大德沙門!我實畏也。』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汝莫怖畏。』爾時,世尊即以偈頌語迦葉言:
「『我昨夜來教化彼, 其更不能恐怖他,
其若今欲螫於仁, 世間終無有此法。
假使天崩倒於地, 大地破碎如微塵,
須彌移離本處安, 諸佛口終不妄語。』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威神力!大有功能!乃設如是神力之火,滅彼毒龍毒惡熾火。其事雖然,而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爾時,世尊取彼毒龍,發遣安置彼大海外鐵圍山間。是時,優婁頻螺迦葉即白佛言:『大德沙門!彼毒龍今安在何處?』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彼之毒龍,我今已遣安置於彼鐵圍山間。』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見佛示現是神通已,心生歡喜,即白佛言:『大德沙門!願恆住此,我當常請供奉飯食。』爾時,世尊默然受彼優婁頻螺迦葉等請。
「(或復有師作如是說:『佛告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若汝等輩,能依時節告我食時,如是則我受仁者請。」時迦葉言:「我等當告。」』)
「爾時,色界淨居諸天即說偈言:
「『此是大慈世尊力, 善能降伏大毒龍,
其三迦葉事火神, 所有精進力當滅。』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漸漸而行,去於優婁頻螺迦葉處所不遠,有一林名差梨尼迦(隋言斫枝即出乳汁),在於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四鎮四大天王身出勝光,當於夜半,下來世間,以天身光,普照彼林,向於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合掌而卻,各隨來方,住立一面,向佛曲躬,低頭頂禮,如勐火聚,出大炎光,照尼迦林。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晨向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食時將至,飯食辦具。未審昨夜四人是誰?身出最勝微妙光明,而於夜半,照此林樹,來到於此大沙門邊。到已頂禮,卻住一面,低頭合掌,恭敬立住,譬如火聚,出大勝光。』
「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彼四人者,是四天王,來詣我所,從於我邊欲諮問法。』是時,優婁頻螺迦叶心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神!大有威德!乃有四大天王下來,詣於其邊欲請問法;威力雖然,但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即至優婁頻螺迦葉所住之處,飯食訖已,後還向彼林內經行,寂靜而住。是時,忉利帝釋天王,放身最勝上妙光明,於夜半時,普照彼林,來詣佛所。到已頂禮佛世尊足,卻住一面,合十指掌,向佛而立,譬如火聚,出大焰光,倍勝於前四天王身,明照顯赫,不可為比。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已,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食時已至,飯食辦具。未審昨夜光明是誰?於夜半時,身出最勝大光明來,到已頂禮,合十指掌,向一面立,乃至勐焰倍四天光。』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彼是忉利天主帝釋,來詣我邊,欲聽法故。』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德!乃令帝釋來詣其邊,欲聽於法;威力雖然,而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時,夜摩天於夜半時,身出勝光,來詣佛所,到已合掌,向佛頂禮,卻住一面,乃至略說,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威神!乃令於彼須夜摩天,來欲聽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時,兜率天於夜半時,身出光明,來詣佛所,乃至略說,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威神!乃令於彼兜率陀天,來欲聽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時,化樂天於夜半時,身出光明,來詣佛所。到已乃至此大沙門有大威神,乃令化樂天子,下來欲聽受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入彼林,經行而住。是時,他化自在天子於夜半時,身出光明,來詣佛所,乃至略說,此大沙門,大有威神!大有威力!乃有他化自在天子,來欲聽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於夜半時,放身光明,普照彼林,來詣佛所。到佛所已,合十指掌,頂禮佛足,卻住一面,向佛而立,譬如火聚,出大勐焰,勝於已前欲界諸天光明百倍,不可為譬。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詣佛所。到佛所已,即白佛言:『大德沙門!食時已至,飯食辦具。未審昨夜,出勝光明,普照林內,來至於此大沙門邊,彼為是誰?合十指掌,頂禮卻住,乃至勝前欲天光明。』
「爾時,世尊即告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彼所來者,是此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來詣我所,欲聽受法。』是時,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威神!乃令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來至其邊,欲聽於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優婁頻螺迦葉,居處年常恆共竪立一祭祀法,至其時節,摩伽陀國,一切人民,將好種種上味飲食,噉者食者、舐者[口*束]者,辦具已訖。明日各各欲來向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即於其夜,在自室內,作是思惟:『明日集聚摩伽陀國一切人民,辦具種種無量飲食,欲來我邊修祭祀法,而此瞿曇大德沙門,脫於是會大眾之前,顯示神通勝上之法。若如是者,我之所有利養名聞即當著彼,則於我邊或復減少。唯願方便,此大沙門,明日莫來。』爾時,世尊知彼優婁頻螺迦叶心所念已,過彼夜後,至欝單越,到彼乞食,於阿耨達大池邊食食訖,還在彼大池邊,少時靜攝,竟還本林,經行而住。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已,食後往詣佛世尊所,到佛所已,即白佛言:『大德沙門!於食至時,辦具亦訖,未審沙門,何故不來?其事雖然,我猶不忘所有諸食上好味者,我今為仁,猶留一分。』
「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汝昨夜在靜室之中,獨自而坐,可不如是思惟念言:「我於明朝在所居處,年常恆作祭祀之法,摩伽陀國所有男女一切人民,將好種種食飲而來,向於我邊。而此大德沙門瞿曇,恐於彼會眾人之前,出現神通,示上人法,則我所有利養名聞,悉著於彼大沙門邊,我則減少,心私願我明日莫來。」仁者迦葉!我於爾時,知仁此心如是想念,過於彼夜,我即騰空,至欝單越,向彼乞食,得已來到阿耨達池,如法而食,隨日多少,在彼經行,還向此林宿止而來。』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神力!大有威權!感變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尼沙塞說)。』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居處年常有一大會,名翼宿日。彼會之日,摩伽陀國數千萬人各來聚集,然其彼會亦有市易,隨諸人輩所須貨買。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明朝此處,若沙門來,所有人民皆觀看彼,不為我等造作齋食。』彼作如是思惟念已,往詣佛所,即白佛言:『大德沙門!明朝我林修道處所,當作大會,多有眾生,百千聚集,甚大喧鬧,而大沙門!愛樂寂靜,恆行清淨空閑之處。沙門!可從此處移去別求靜處彼間而住(此僧祇說)。』爾時,世尊從彼住處,即便移至差梨迦林,至彼林已,心念彼四迦婁羅王,王名可觸,又四提頭賴吒龍王,四水神龍,四大天王,帝釋天主,及餘欲界一切諸天,娑婆世界主大梵天等,並皆念之。
「爾時,彼等四可觸王,迦婁羅等,知佛內心如是念已,出現大風,從彼優婁頻螺迦葉所居住處,飛騰虛空,即時往詣差梨迦林。到彼處已,頂禮佛足,合十指掌,卻住一面,遙覩世尊,向佛頂禮。
「其四提頭賴吒龍王、四水神王,亦知佛心,出大雲雨,從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飛向差梨迦林。到已頂禮佛世尊足,合十指掌,卻住一面,向佛遙敬。是時,四方四大天王,亦知佛心,作大端正可喜之身,為人樂見,顯赫威光,照曜自身,悉乘白象,從地湧出,從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往詣差梨迦林。到已頂禮佛世尊足,乃至合掌,遙敬於佛。
「爾時,忉利帝釋天王,及欲界天娑婆世界主大梵天王,知佛心念,身出威光,遍照其地,從彼優婁頻螺迦葉居住之處,飛騰虛空,一時往詣差梨迦林,到已頂禮佛世尊足,乃至曲躬遙敬於佛。
「爾時,彼處一切人民,見如是眾諸天龍等,心生恐怖,身毛皆竪,即便問彼優婁頻螺迦葉等言:『大德和上!此何物神,作斯變怪?非是災也?或當有疫,或大恐怖,或大鬪諍,或有迦吒富單那鬼,及黑闇鬼,而欲來乎?』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必是彼大德沙門威力,作斯神通變也。』即便報彼諸大眾言:『汝等一切!莫恐莫怖!莫畏莫驚!此非災變,亦非疫病,及以鬪諍、諸鬼魅來,當有無畏,當有豐熟,當無怪異,不須恐怖,亦無疾病。汝等但當安隱自慰,此事無苦,一切諸相,盡皆大吉。』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我今亦可往詣於彼大沙門邊,度量此事,自應當知,何故何變致使如是?』彼作如是思惟念已,即便往詣佛世尊所,欲至佛邊,如來忽以神通之力,即於其前,化作一箇高峻大山,而彼欲來不能得過,到彼山已,即反迴還。過彼夜後還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昨日作何如是變怪?我從昔來,在此居停,未曾覩見如斯之事。』爾時,世尊即便為彼廣說前事,而彼優婁頻螺迦葉既聞說已,生大希有:『奇特可怪,我多年來在此,恆常祭祀火神,不曾有一旋風之氣至於我邊,況復餘神?然今此處,沙門瞿曇!有大威德,一切諸天,來向其邊。』作是念已,即於佛邊,生信向心希有之心。即以心請佛世尊云:『願大沙門!明日食時,更於我邊,受我微供,若佛實是一切智者,應知我心。』作是念已,如來即知優婁頻螺迦叶心念,默然而受彼之心請。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還其居處,告諸一切摩那婆言:『汝等詣向大沙門邊,量度觀看,其大沙門,作於何事?為當求食慾著衣行,為當默然寂靜而坐?』爾時,彼等諸摩那婆,從於優婁頻螺迦葉聞此言已,即便往詣差梨迦林,到已見佛在彼林內樹下思惟寂然而坐,身出光明,照耀彼處,於食知足,不行乞求,默然而住。彼等見已,詣向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仁今何故不求食也?』
「爾時,佛告彼諸一切摩那婆言:『諸摩那婆!我已被請。』彼等問言:『大德沙門!是誰所請?』佛即報言:『汝輩和上,已請我也。』
「爾時,彼等摩那婆心生於希有:『甚奇可怪!希有希有!此大沙門,然口不言,遙知他心。』彼等即大歡喜踴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
「爾時,彼等速疾迴還優婁頻螺迦葉之邊,到已白言:『尊者和上!我決定知,此大沙門是一切智。和上以心默請於彼,彼即自知和上之心,亦向我語:「我已彼汝和上心請。」』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聞彼語已,即便鋪設大價之座。鋪設既訖,心發是念:『沙門瞿曇!若仁今是一切智者,當應我念即現此座。』爾時,世尊知彼優婁頻螺迦叶心所念已,身應時現於彼座上。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既見世尊在其座上端然而坐,見已歡喜,即以自手,將好種種餚饍飲食,持用施佛,所謂噉食唼[口*束]舐啜豐足自恣,復作是念:『希有希有!此大沙門!大有威神!大有德力!乃能知我心中所念;威神雖然,而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於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迴至於差梨迦林,經行而住。是時世尊身上所著袈裟之衣悉皆破壞,而彼兵將婆羅門村有於一家人命既終,即便林葬,是時,世尊於林見已,即自收取彼糞掃衣,取已世尊作是思念:『我今何處,洗於如是糞掃之衣,能使清淨?』
「爾時,帝釋忉利天王既知世尊心意所念,知已即於彼之處所,以手掘地,造作一池,其水清淨,作已即便諮白佛言:『善哉!世尊!願以此水洗糞掃衣。』是時,世尊見池水已,復如是念:『今雖得水,當於何上洗浣是衣?』
「爾時,帝釋知佛心已,從鐵圍山將一大石,安置佛前,置以白佛,作如是言:『唯願世尊!於此石上洗蹋是衣。』是時世尊,復如是念:『今雖得石,復當攀何洗蹋此衣?』時彼池岸舊有一樹,名迦拘婆(隋言峯)。時彼樹間有一樹神,知佛意念,按樹一枝令垂向下,而白佛言:『唯願世尊!攀此樹枝,洗蹋於是糞掃之衣。』爾時,世尊復如是念:『我洗衣已,復於何上,曝曬此衣?』
「爾時,帝釋知佛心念,知已即從鐵圍山間,將一最大寬廣之石,安置佛前。既安置已,即白佛言:『唯願世尊!於是石上,以用曬衣。』是時世尊,即於石上曬糞掃衣。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食時已至,辦具訖了。』又復白佛:『大德沙門!已前此處無有是池,今日何故忽有此池?此處已前無是二石,又從何來?其迦拘婆此樹已前,枝不垂下今日何緣如是嚲垂?不知何緣忽然如此?』作是語已,默然不言。佛告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此處我得糞掃之衣,彼時我作如是心念:「以何浣此糞掃之衣?」爾時帝釋知我心念,以手掘池出此池水,而白我言:「世尊!今可以此池水洗糞掃衣。」以如是故,至今相傳,名為帝釋手掘之池。得是水已,我復更作如是思念:「我於何上,蹋糞掃衣?」
「『爾時,帝釋知我心念,從鐵圍山,將一大石,來置此地,而白我言:「唯願世尊!於此石上,用洗浣衣。」是故此名非人擲石。我於彼時,作如是念:「我手攀何而蹋是衣?」
「『爾時,彼樹迦拘婆神知我心念,以手按此樹枝令垂,而白我言:「唯願世尊!手攀此枝,用腳蹋衣。」以是因緣,此樹之枝如是懸垂。得於枝已,我如是念:「今於何上,曬於此衣?」
「『爾時,帝釋知我心念,從鐵圍山,將此廣石,擲置我前,而白我言:「唯願世尊!於此石上曬所浣衣。」以是因緣,此石名為非人所擲。』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令彼天主帝釋而來供承;變現雖然,但大沙門,理實未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爾時,世尊於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食訖,迴還至林,經行而住。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是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汝於前去,我即隨來。』
「爾時,世尊既發遣彼優婁頻螺迦葉去已,即乘神通向須彌山。是時彼山有閻浮樹,以彼閻浮樹因緣故,所以得此閻浮提名。於彼樹上,取得菓已,於先來至優婁頻螺迦葉居處火神堂中,端然而坐。而彼優婁頻螺迦葉在後來,見如來坐於火神堂內,見已驚怪,即白佛言:『大德沙門!仁從何道,而來至此?仁元在林,於我後發,即今何忽在我前,到此火神堂其中安坐?』爾時,佛告彼迦葉言:『迦葉!我先發遣汝已,至須彌山,彼有一樹,名曰閻浮,因彼樹故,此今得是閻浮提名。彼樹上菓,我今將來在此堂內。』指示迦葉:『彼閻浮菓即此是也,顏色端正,香味微妙,食者甚美,汝今可取此之甘菓而噉食之。』爾時迦葉即白佛言:『大德沙門!此事不然,仁自合噉此之甘菓,我不應食。』爾時,優婁頻螺迦叶心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神通!大有威力!乃能於先發遣我已,其身自到須彌山,取閻浮菓,來此火神堂,於前而坐;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於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食訖,速還向於林內經行。是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至明清旦,往詣佛所,而白佛言:『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爾時,世尊告迦葉言:『迦葉汝今且於先行,我隨後去。』
「爾時,世尊於先發遣迦葉去已,即復還自向須彌山,離閻浮樹相去不遠更有一樹,名菴婆羅。從菴婆羅,取得一菓,於先來到迦葉住處火神堂坐。迦葉後來,見於世尊在火神堂安然而坐,見已白佛,作如是言:『大德沙門!從何道來?在我前到此火神堂。』
「佛告迦葉:『我遣汝後,至須彌山,取得於是菴婆羅菓,將來在此,乃至先勸迦葉令食。』迦葉白言:『我不合食。』爾時,優婁頻螺迦叶心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神通!大有威力!乃能於先發遣於我,到須彌山,取菓將來,於先而坐;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於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食訖,還迴至彼林內經行。是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至明清旦,往詣佛所,而白佛言:『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乃至去彼閻浮提樹處所不遠,有呵梨樹,將彼菓來,先到迦葉火神堂內,乃至沙門,大有神通,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還至彼林經行,乃至去彼閻浮提近,更有一樹,名毘醯勒,彼樹上取一菓,將來先到堂內。乃至如前,此大沙門,大有神通,先遣我身,其後取菓,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還至彼林經行,乃至去彼閻浮提樹,更有一樹,名阿摩勒,彼樹取菓,於先將來,坐火神堂。乃至沙門,大有神通,先發遣我,身後將菓來火神堂,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還至彼林經行。是時,優樓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佛告迦葉:『汝先且去,我隨後來。』爾時,世尊遣迦葉已,至瞿耶尼,到彼處已,乞乳滿鉢,在前來至火神堂內。是時,優婁頻螺迦葉,見已白佛:『大德沙門!從何道來?在於我前,到此堂內。』佛告迦葉:『我遣汝後,到瞿耶尼,乞得是乳,滿此鉢中,在是而坐。迦葉!是乳顏色微妙,香氣甘美,汝意若樂,取此乳飲。』迦葉白佛:『我不堪飲,沙門自飲。』是時,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先遣我,其後身往瞿耶尼國,乞乳滿鉢,先來至此火神堂內;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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