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律卷第二十九(二分之八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一百七十八單提法之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教授日不往受教授。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汝等教授日,云何不往受教授?」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教授日不來入眾中受教授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教授日不往受教授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有佛事、法事、僧事,或瞻病事。佛言:「聽囑授。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不病,不往受教授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不往受教授,除餘事,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教授時往受教授,佛法僧事及瞻視病人囑授,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諸比丘尼僧半月從比丘僧求教授,而彼比丘尼不往求教授。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汝等聞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僧半月從比丘僧求教授,而汝等云何不往求教授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等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不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半月應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若不求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世尊有如是教,比丘尼半月應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而彼一切盡往求,以是故眾便鬧亂。佛言:「不應一切往,聽差一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白二羯磨。應如是差。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姊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白如是。』『大姊僧聽!今僧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誰諸大姊忍僧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獨行無護,聽為護故應差二、三比丘尼共行。彼當往大僧中禮僧足已,曲身低頭合掌作如是說:『比丘尼僧和合,禮比丘僧足求教授。』如是第二、第三說。」時彼比丘尼,待僧說戒竟,經久住立疲極。佛言:「不應爾,聽囑一大比丘便去。」世尊既聽囑授,彼便囑授客比丘。佛言:「不應爾。」彼便囑授遠行者。佛言:「不應爾。」彼囑授病者。佛言:「不應爾。」彼囑授無智慧者。佛言:「不應爾。」彼既囑授已,明日不往問。佛言:「應往問可不?比丘應期往,比丘尼應期來迎。比丘期往而不往者,突吉羅。比丘尼期迎而不迎者,突吉羅。」
若比丘尼聞教授人來,當半由旬迎,在寺內供給所須洗浴具、若羹粥、飯食、果蓏以此供養,若不者突吉羅。若比丘僧盡病,應遣信往禮拜問訊,若別眾、若眾不和合、若眾不滿,當遣信往禮拜問訊。若比丘尼僧盡病,亦當遣信往禮拜問訊。若別眾、若尼眾不和合、若眾不滿,亦當遣信往禮拜問訖,若不往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半月往大僧中求教授;今日囑、明日問;比丘期而往,比丘尼期而來迎;彼聞教授人來半由旬迎,在寺內供給洗浴具、飯食、羹粥、果蓏,以此供養;若大僧有病,應遣信往禮拜問訊,若別眾、眾不和合、若眾不滿,遣信往禮拜問訊;若比丘尼僧病,若別眾、若眾不和合、若眾不滿,亦應遣信禮拜問訊;若水陸道斷、賊寇惡獸難、若河水瀑漲、若為強力所執、若被系閉、命難、梵行難,如是眾難不遣信問訊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夏安居竟,應往比丘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然此諸比丘尼,不往至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云何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夏安居竟,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而汝等不往說自恣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比丘尼夏安居竟,應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云何不往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僧夏安居竟,應往比丘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若不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時世尊既聽比丘尼夏安居竟,應往比丘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時諸比丘尼,盡往大僧中說自恣鬧亂。佛言:「不應盡往,自今已去聽差一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比丘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作白二羯磨,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白如是。』『大姊僧聽!今僧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誰諸大姊忍僧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者默然,誰不忍者說。』『眾僧已忍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獨行無護,為護故,應差二三比丘尼為伴,往至大僧中禮僧足已,曲身低頭合掌作如是說:『比丘尼僧夏安居竟,比丘僧夏安居竟,比丘尼僧說三事自恣見聞疑。大德慈愍語我,我若見罪,當如法懺悔。』如是第二、第三說。」彼即比丘僧自恣日便自恣而皆疲極。佛言:「不應爾。」比丘僧十四日自恣,比丘尼僧十五日自恣。若大僧病、若別眾、眾不和合、若眾不滿,比丘尼應遣信禮拜問訊,不者突吉羅。若比丘尼眾病、若別眾、若眾不和合、若眾不滿,比丘尼亦當遣信禮拜問訊,不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比丘尼僧夏安居竟,比丘僧夏安居竟,比丘尼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若比丘十四日自恣,比丘尼十五日自恣,比丘僧病、若別眾、若眾不和合、若眾不滿,比丘尼應遣信往禮拜問訊;比丘尼眾病,乃至眾不滿,亦應遣信禮拜問訊;若水陸道斷、若賊寇惡獸難、河水瀑漲、若命難、梵行難、為強力者所執,若不往問訊,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在無比丘處夏安居,教授日無受教授處,有所疑無可諮問。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云何乃在無有比丘處夏安居,教授日無受教授處。若有所疑事而無可諮問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於無比丘處夏安居,乃至有所疑事而無可諮問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在無比丘處夏安居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說。
彼比丘尼,無比丘處夏安居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有比丘處夏安居;若依比丘僧夏安居;其間命過者、若遠行去、若休道、或為賊所將去、或為惡獸所害、或為水所漂,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舍衛城中有一多知識比丘尼命過。復有比丘尼,於比丘所住寺中為起塔,諸比丘尼數來詣寺住立言語戲笑、或唄或悲哭者、或自莊嚴身者,遂亂諸坐禪比丘。時有長老迦毘羅常樂坐禪。比丘尼去後,即日往壞其塔除棄著僧伽藍外。時彼比丘尼,聞迦毘羅壞其塔除棄,皆執刀杖瓦石來欲打擲,時迦毘羅即以神足飛在虛空。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汝云何乃欲持刀杖瓦石打迦毘羅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是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持刀杖瓦石欲打比丘?」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入比丘僧伽藍中,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諸比丘尼疑,不敢入無比丘僧伽藍中。佛言:「聽入。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尼,入有比丘僧伽藍中,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亦不知有比丘無比丘,後方知有比丘,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疑者。「不知者無犯。」佛言:「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有比丘寺入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彼欲求教授,不知何從求?有疑欲問,不知從誰問?不敢入寺。佛言:「自今已去聽白然後入寺。」彼欲禮佛塔、聲聞塔,佛言:「欲禮佛塔、聲聞塔,聽輒入,餘者須白已入。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知有比丘僧伽藍,不白而入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知有比丘僧伽藍,不白而入門,波逸提。一腳在門內、一腳在門外方便欲入,若期入而不入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不知,若無比丘而入;若禮拜佛塔、聲聞塔,餘者白已入;若來受教授、若欲問法來入、若被請、若道由中過、或在中止宿、或為強力者所將去、或被系閉將去、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長老迦毘羅比丘夜過已,晨朝著衣持缽入舍衛城乞食。時諸比丘尼見迦毘羅即罵詈言:「此弊惡下賤工師種,壞我等塔除棄僧伽藍外。」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言:「云何汝等乃罵長老迦毘羅?」呵責已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罵迦毘羅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罵比丘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罵者,下賤處生、種姓下賤、技術下賤、作業下賤、若說犯罪、若說汝有如是如是結使、或觸他所諱。彼比丘尼,種類罵比丘,乃至說他所諱。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拘睒彌。時迦羅比丘尼,好喜鬪諍不善憶持鬪諍事,後瞋恚嫌責尼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羅比丘尼言:「汝云何喜鬪諍斷已,懷恨經宿嫌罵尼眾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迦羅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喜鬪諍斷已,懷恨經宿方便罵詈尼眾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喜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瞋恚不喜罵比丘尼眾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諍有四種如上。
眾者,若四人若過四人。
彼比丘尼,喜鬪諍經宿後罵比丘尼眾,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釋翅搜迦毘羅國尼拘律園中。時跋陀羅迦毘羅比丘尼,身生癰使男子破之。此比丘尼身細軟如天身無異,時男子手觸身覺細滑生染著,便前捉欲犯,即便高聲言:「勿爾!勿爾!」時左右比丘尼聞其聲皆來問言:「向何故大喚耶?」即具說因緣。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陀羅迦毘羅言:「云何比丘尼乃使男子破癰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陀羅迦毘羅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使男子破身癰瘡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身生癰及種種瘡,不白眾及餘人,輒使男子破若裹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亦如上。
彼比丘尼,若身生癰及種種瘡,不白眾使男子破,一下刀,一波逸提。若裹時,一匝纏,一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白眾僧使男子破癰若瘡、若裹,若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居士欲辦具飲食請比丘尼僧,即於其夜辦種種多美飲食,夜過已清旦往白時到。時舍衛城中俗節會日,諸居士各各持飯、乾飯、麨、魚及肉,來就僧伽藍中,與諸比丘尼。諸比丘尼受此施食食已,然後方詣居士家食。時居士手自斟酌羹飯與諸比丘尼。諸比丘尼言:「止!止!居士,不須多著。」居士報言:「我所以辦具此種種多美飲食人別一器肉者,正為阿姨故耳!勿謂我無有信心而不食。阿姨但食,我實有信心。」比丘尼報言:「我等不以此事,朝是節會日,諸居士各各持飯、麨、乾飯、魚、肉種種羹飯,來詣僧伽藍中,與諸比丘尼。我等先已食,以是故少受耳。」時諸居士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厭足,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云何先受我請已,復受他種種飯食食已,後方受我食?」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汝等云何先受居士請,復受餘食?」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先受居士請,後復受餘食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先受請,若足食已,後食飯、麨、乾飯、魚及肉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先受請,若足食已,後食他飯、麨、乾飯、魚及肉食,一咽一波逸提。
比丘,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受非正食請,若不滿足食請,若先不被請,若即於食上更得食,若於其家受前食、後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八)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提舍比丘尼,是安隱比丘尼弟子,彼有知舊檀越家。安隱比丘尼語提舍比丘尼言:「可共往至檀越家。」報言:「欲往可爾。」二人俱往。安隱比丘尼衣服齊整不失威儀,檀越見已生歡喜心,以此歡喜心便與供養。時安隱比丘尼食後還至僧伽藍中,語提舍比丘尼言:「此檀越篤信歡喜好施供養。」時提舍比丘尼有嫉妬心,便作是語:「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汝。」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提舍比丘尼言:「云何生嫉妬心,乃作是言:『是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汝。』」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提舍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生嫉妬心言:『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汝。』」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於家生嫉妬心,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於家生嫉妬心言:「是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汝。」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事實爾,若彼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彼,便作是言:「是汝檀越篤信於汝。」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九)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以香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犯不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以香塗身,如似淫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汝等云何乃以眾香塗身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以香塗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以香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以香塗摩身,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以胡麻滓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無有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持胡麻滓塗身,如似賊女、淫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以胡麻滓塗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以胡麻滓塗身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以胡麻滓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以胡麻滓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使諸比丘尼揩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使諸比丘尼揩摩其身,如似賊女淫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乃使諸比丘尼揩摩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使諸比丘尼揩摩其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是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比丘尼塗摩身,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比丘尼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使式叉摩那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使式叉摩那塗摩其身,如似淫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使式叉摩那揩摩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使式叉摩那揩摩其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式叉摩那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式叉摩那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使沙彌尼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六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使沙彌尼塗摩身,如似淫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乃使沙彌尼塗摩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使沙彌尼塗摩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沙彌尼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沙彌尼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使白衣婦女塗摩身。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乃使白衣婦女塗摩其身,如似淫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使白衣婦女塗摩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使白衣婦女塗摩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白衣婦女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白衣婦女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罹難陀比丘尼作如是念:「著[袖-由+寧]髁衣令身麁大。」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著[袖-由+寧]髁衣令身麁大,如似淫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偷罹難陀言:「汝云何作如是念:『著[袖-由+寧]髁衣令身麁大。』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罹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作如是心:『著[袖-由+寧]髁衣令身麁大。』」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著[袖-由+寧]髁衣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袖-由+寧]髁衣者,若用毳、若劫貝、若俱遮羅、若乳葉草、若芻摩、若野蠶綿一切物,比丘尼作如是意:「著[袖-由+寧]髁衣令身麁大。」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內著病衣;外著涅槃僧,次著袈裟;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腳釧及猥處莊嚴具。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無有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腳釧及猥處莊嚴具,如似淫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乃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腳釧及猥處莊嚴具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腳釧及猥處莊嚴具?」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畜婦女莊嚴具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有命難、梵行難,有疑不敢著莊嚴身具走。佛言:「自今已去若命難、梵行難,聽著莊嚴身具走。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畜婦女莊嚴身具,除時因緣,波逸提。」
若比丘尼,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腳釧猥處莊嚴具,乃至樹皮作鬘,一切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若命難、梵行難,著莊嚴具逃走,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著革屣手擎蓋而行,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著革屣擎蓋而行,如似淫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乃著革屣手擎蓋而行?」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著革屣手擎蓋而行?」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著革屣持蓋在道行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至小食大食處,若夜集若說戒時,行遇雨漬壞新染色衣。佛言:「自今已去聽護身、護衣、護臥具故,在僧伽藍內作樹皮蓋、葉蓋、竹蓋。」時有比丘尼天雨時塗跣行泥,污腳污衣污坐具。佛言:「自今已去聽為護身、護衣、護坐具故,在僧伽藍中作屧著。」諸比丘尼雖作屧,猶污衣污身污坐具。佛言:「自今已去聽下著樹皮、若皮墮,以縷綖綴、若斷,聽用筋若毛,或用皮帶系之。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著革屣持蓋行,除時因緣,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著革屣持蓋行,除時因緣波逸提。彼比丘尼,著革屣持蓋行,隨所行村界,一一波逸提。無村阿蘭若處,隨行十里,一波逸提。行減一村界,突吉羅。減十里,突吉羅。行一界內,突吉羅。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護身護衣護臥具,於僧伽藍中作樹皮蓋、葉蓋、竹蓋;護身、護衣、護臥具故,於僧伽藍內作屧著,不犯。或為強力者所執,或為系閉,或命難、梵行難,著革屣持蓋行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八)
四分律卷第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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