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優波離復白佛言:世尊!若實有過惡行苾芻,恃白衣力,或財寶力,或多聞力,或詞辯力,或弟子力,以如是等諸勢力故,陵拒僧眾上座苾芻,持素怛纜及毘奈耶、摩怛理迦者,如法教誨,皆不承順,如是苾芻,云何治罰?佛言:優波離!上座苾芻持三藏者,應和僧眾,遣使告白國王大臣,令助威力,然後如實依法治罰。時優波離復白佛言:世尊!若彼有過惡行苾芻,以財寶力,或多聞力,或詞辯力,或以種種巧方便力,令彼國王大臣歡喜,皆住破戒非法朋中,容縱如是惡苾芻罪,不聽如實依法治罰。爾時僧眾應當云何?佛言:優波離!若彼苾芻行無依行,於僧眾中粗重罪相未彰露者,是時僧眾應權捨置。若彼苾芻行無依行,於僧眾中粗重罪相已彰露者,是時僧眾應共和合,依法驅擯,令出佛法。優波離!譬如燕麥,在麥田中,芽莖枝葉,與麥相似,穢雜淨麥,乃至彼草,其穗未出,是時農夫應權捨置。穗既出已,是時農夫恐穢淨麥,並根剪拔,棄於田外。行無依行破戒苾芻亦復如是,恃白衣等種種勢力,住於僧中,威儀形相,與僧相似,穢雜清眾,乃至善神未相覺發,於僧眾中,粗重罪相未彰露者,是時僧眾應權捨置,若諸善神已相覺發,於僧眾中粗重罪相已彰露者,是時僧眾應共和合,依法驅擯,令出佛法。」
「摩怛理迦」是論藏,也就是三藏如法的教誨,皆不承受。無論僧眾怎麼教誨他,他也不接受,「如是苾芻,云何治罰」呢?像這種惡性的比丘,我們又應該怎麼辦呢?佛就告訴優波離尊者,「上座苾芻持三藏者」,精通經律論三藏的,「應和僧眾」,應該聯合整個大眾,在會大眾一體,派一個僧眾去向國王大臣說,希望國王大臣不要跟惡行比丘合作,要增長我們僧團的威力,然後如實依法制裁,就來治罰他。
優波離尊者又說,世尊,要是有過惡的、有惡行的這個苾芻,他有財寶力,買通了國王,買通了大臣,錢能通神,大家都知道,佛在世就有這種情形,不然怎麼會制戒呢?
「或有多聞力」,他聽得經多,辯才又很有詞辯力,詞辯力就是辯才無礙。他有罪,說成無罪,把黑的硬說成白的,這種人也有,他還會舉經舉論,也有。「或以種種方便力」,想種種的方法破壞僧團,讓你治不了罪。或者是他令彼國王大臣歡喜,以種種的方法向國王大臣行賄,或者顚倒黑白。這些國王大臣都是破戒比丘的羽黨,他是他的朋友,住在他那一黨當中。縱容如是的苾芻罪,那國王大臣不會幫助清淨僧眾的。「爾時僧眾應當云何?」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又怎麼處理呢?
「佛言:優波離!若彼苾芻行無依行,」「無依行」,那是不生功德,不生善法,不依佛所教的道去行,這叫無依行。但是「於僧眾之中」,他犯的,不論粗罪、重罪乃至輕罪,還未有顯露,不是公開的,不是大家都知道的,還有未顯露的。這個時候,僧眾應當權巧方便,暫時不理他,「捨置」就是不問他,沒有辦法,把他捨置不問。「若彼苾芻行無依行,於僧眾中粗重罪相,已彰露者」,在僧團之中,大家都知道了,那時候僧眾應當依法,依照我所教法,驅擯他,把他擯出僧團之外,令他出離佛法。
佛又跟優波離說,譬如燕麥,燕麥是麥子裡頭不結子的麥子。它在麥田裡,它的芽梗枝葉跟好麥子是一樣的,你分不清楚,只是它沒有顆粒,沒有結子。「雜穢淨麥」,雜染跟清淨的混雜在一起。但是這個時候它還是小苗,「彼草」,它的穗未結子之前,你還斷不定它是燕麥。你處理它,別人還不承認,等那個穗已經長出來了,它就不是麥子。它當然沒有穗,沒有糧食,沒結果實。那時的農夫,才把它拔出來丟棄了,那時候剛初出芽時,農夫也辨別不出來,等它的穗長出來了,斷定它沒有結果實,那麼農夫就把燕麥子連根拔除,棄於田外,丟到田外。行無依法的破戒比丘亦復如是。他仗恃白衣種種勢力,住於僧中,威儀形相,跟僧還是一樣相似的。
「穢雜清眾」,使這個清眾大眾僧中污穢,不能清淨。同時,善神也沒有發覺出來,善神沒有檢舉,護法神沒有檢舉,於這個僧中粗重的罪相,還未彰露。這個時候,僧眾就不要理他,把他捨置。善神已經發覺了,護法神已經發覺,於僧中粗重罪相已經彰露,這個時候僧眾應共和合依法驅擯,令他驅出佛法僧團之外。
「優波離!譬如大海,不宿死尸,我聲聞僧諸弟子眾亦復如是,不與破戒惡行苾芻死尸共住。時優波離復白佛言:世尊!若彼破戒惡行苾芻,僧眾和合共驅擯已,彼惡苾芻,以財寶力,或多聞力,或詞辯力,或以種種巧方便力,令彼國王大臣歡喜,皆住破戒非法朋中,以威勢力陵逼僧眾,還令如是破戒苾芻與僧共住,爾時僧眾當復云何?佛言:優波離!爾時僧中有能悔愧持戒苾芻,為護戒故,不應瞋罵破戒苾芻,但應告白國王大臣,或恐陵逼而不告白,應捨本居,別往餘處。」
你要是跳到海里死了,海水一定用浪把你把衝回到岸上,海里是不留死尸的。「我聲聞僧諸弟子眾亦復如是,不與破戒惡行苾芻死尸共住」,絕不跟他共住在一起。
「時優波離復白佛言,世尊,若彼破戒惡行苾芻,僧眾和合共驅擯已,彼惡苾芻,以財寶力,或多聞力,或詞辯力,或以種種巧方便力,令彼國王大臣歡喜。」國王大臣皆住到破戒的比丘一邊,為法朋黨之中,以威勢力,陵逼僧眾,令如是苾芻與僧共住。過去,在印度的國王,這種事很多。所以,就把和合僧分成兩眾,破戒的比丘還是有讚成他的,像懈怠放逸的比丘就跟他共住。所以佛在世的時候,僧眾分裂,就有這種現象。
那又怎麼辦呢?擯了,他不走,他在僧中住。「佛言:優波離!爾時僧中有能悔愧持戒苾芻,為護戒故,不應瞋罵破戒苾芻,但應告白國王大臣,或恐陵逼而不告白,應捨本居,別往餘處。」這就分裂了,怎麼辦呢?處理的方法就是好的比丘走開,自己另外找地方住,你惹不起他,躲吧!就是這個涵義,還不准制罰他,這說明了國王的善信,那時候為惡勢力所圍繞。
提婆達多跟阿闍世王,他要奪王位,就讓他去奪阿闍世王的父王的位子。他說:「你當皇帝,我來當佛。」佛在世的時候,這種事就發生了。而且,他又很惡,有勢力,他是阿難的哥哥,也是王族。所以,他以種種的方式害佛,在山頂上,用石頭砸佛,砸佛沒有砸到,反而把佛腳砸出血,出佛身血。當時,大地就裂開,把提婆達多給攝進去,身陷地獄。破壞和合僧團的,也如是。
「爾時地藏菩薩摩訶薩復白佛言:大德世尊!頗有佛土五濁惡世空無佛時,其中眾生煩惱熾盛,習諸惡行,愚癡很戾,難可化導,謂剎帝利旃荼羅,宰官旃荼羅,居士旃荼羅,長者旃荼羅,婆羅門旃荼羅,如是等人,善根微少,無有信心,諂曲愚癡,懷聰明慢,不見不畏後世苦果,離善知識,乃至趣向無間地獄。」
在優波離問完之後,地藏菩薩就從座而起,向佛說,大德世尊,在末法的時候有很多的佛國土,不只我們這個佛國土,「頗有佛土」,那就不只是娑婆世界,其它的無量世界、無邊世界當中,有的佛國土,也示現五濁惡世的。五濁惡世,劫濁、見濁、煩惱濁、眾生濁、命濁,這是五濁。這個時代,很不清淨的。也就是這個世間的時候,很惡,又沒有佛,空無佛世,前佛已過,後佛還未降生。這個時候,這個世界的眾生,佛土的眾生,煩惱重的不得了。
「熾盛」,很強盛,就像大火那樣子。好事不作,惡行,人人都去學習。像對五欲境界,爭相學習殺盜淫妄。現在就是這樣,你可以拿佛經對照一下。愚癡,也就是瞋恨心很重,無明很重,非常的狠,戾是凶暴的意思,這個「很」字,應當拿筆鉤一下,這凶狠的「狠」是犬字旁的,這個「很」不好化導,剛強難調難伏。
有的是惡帝王,剎帝利,那國王是旃荼羅,是惡人,旃荼羅就是代表惡的意思。也有宰官的旃荼羅,「惡官」,有惡國王就有惡官。這個居士不是受三歸五戒的居士,居家的人就是在家人。居家士旃荼羅,長者旃荼羅,長者不是十善的?有時候,長者有財有富,有大威力,他也變成惡人,長者之中的惡人,惡長者,婆羅門旃荼羅如是等人,善根微少,沒有信心,諂曲愚癡,曲者不直,其心不直,諂媚不直。
你看那個人,對他的長官,對他的上級,諂媚得不得了。在長官的辦公室,他彎腰屈膝,站得畢恭畢敬的,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對待屬下一定是憍慢的。上諂者下必驕。這人沒有智能,是愚癡的人。但是他仗著自己的聰明,很會逢迎。奸相、奸臣,人很聰明,他作壞事,非常的聰明,因為他作壞事很聰明,他就憍慢,看誰都不如他。但是他對未來的苦果,將來受報的苦果,他見不到,也不生恐懼,也不相信。如果我們跟他講善惡業報,講未來如何,他根本不相信,他只看見活人受罪,沒看見死人扛枷。
我就遇見一個很惡的人,他現在也老了,過去是當劊子手的。現在改成用槍斃的,他就沒有職業了,現在很老,很窮,很苦。他還是改不了那個習慣,我也跟他聊過天,我勸他信佛。我說:「你可以改善未來的惡果。」他說:「我哪會信你這一套。」不信就算了,我也跟他談談話,他向我講,他的刀不是像我們所想像的,以為殺人一定是用很大的刀,不是的,他的刀很小,就像水果刀那樣子,但是很鋒利,很薄。他殺人的時候,不是像我們起狠式就去砍的,並不是這樣子。他的刀是放在他的衣服袖筒裡,到了殺你的時候,把這衣服往你脖梗子一按,腦殼就落了,非常的鋒利,很薄。他看見人,不論他的媽媽、他的爸爸、他的親人,他會看看他們的後腦勺,在哪個地方下刀,他專門看那個刀縫。他看到一個人,這個骨節有刀縫,有個空間,除了那層皮之外,他就在那一挫,就像那宰牛的,一頭牛,他卸的很快,他把骨縫找得很好。這種惡人,心裡盡想的是惡事,他只知對他有利益的事就好了。
在這個社會上,我們每個人也受害過,你害過人?也許害過人。在利益關係上,完全未害過人的人,我想還是少數。真正要是有這種人,真的是菩薩。在這五濁惡世,我們不要以為這個時候不好,在這個時候,你能夠三歸五戒,你心裡向善,比你在清淨的世界,也就是這個世界有佛的時候,比他行了十年、百年、千年的功德還大。因為這個時候不可能行善了,沒有力量去行善,沒有力量去衝破現實的環境。
所以,你要是不作惡,你就受作惡的一切攻擊、壓迫你。你處處受到制約,換句話說,你處處倒霉。我們說,護法神會保護你,有時候護法神的力量也不足夠。為什麼呢?惡鬼、惡神比護法神的力量還要大。人間還沒有亂,天上先亂。阿修羅先跟天人打,恐怕此時的天人也在打仗,惡人的勢力就增強了。所以像這種的後世苦果,離開善知識,趣向無間地獄。
「如是等人為財利故,與諸破戒惡行苾芻,相助共為非法朋黨,皆定趣向無間地獄。若有是處,我當住彼,以佛世尊如來法王,利益安樂一切有情。無上微妙甘露法味,方便化導,令得受行,拔濟如是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令不趣向無間地獄。」
這就是地藏菩薩的發願,這是《十輪經》的重點。地藏菩薩先向佛表白說,在這個末法五濁惡世的時候,沒佛時,眾生的煩惱太盛了。人也有惡的,國王也惡,宰官也惡,人民也惡,乃至於標榜是長者,他也是惡長者,婆羅門的學者也惡,也都是旃陀羅。像這些人,善根沒有了,又沒有信心,又不至心,又不畏後苦果,《占察善惡業報經》對他們來講,是沒有多大的作用,他不信,有什麼作用呢?
「皆定趣向無間地獄」。為什麼?他為了利,像這種的還不是為名,專為利。為名的人,他還好一點,要顧面子,要保持好名聲。貪財利的人,一切都不管。這些壞人又跟這個破戒的惡行比丘交織在一起,還會假檢舉,這類人哪裡都有,你在佛教界裡頭,在和尚界裡頭也有,趨炎附勢的也有。當初出家的時候,思想有問題,並不是清淨出家的。也有師父收他,就是建立在財利的關係上。有些廟為了保存自己,要害別人,不害別人,保存不了自己,害別人才保存自己,但實際上,你念經、念佛、禮拜、持誦也能夠保護你,善法護法神就是保護你的。
不過,現在,連善法神也保護不了,惡神太多了。所以地藏菩薩就發這個願,要是有那個地方,我一定去,「我當往彼」,就把佛法如來的法王的法,安樂這一切有情,使他們得到無上微妙的甘露法味,方便的化導,令他們能夠受行,不趣向無間地獄。
我們說《十輪經》的目的,就是說明地藏菩薩功力之大,他專門度這些不能教化的眾生,就要下地獄的時候,去教化他。等他到那裡去受苦的時候,或能轉變一下。不過,這也很難說。
我在北京的時候,有一位老和尚,他在街上看見一個老太太牽著一個小孫子,祖孫二人要飯,他看著就發起可憐心。但是他也是還俗了。不過,在我們講,他還是叫老和尚,他自己有個住處,住處很寬大,他跟這老婆婆說:「你讓你這小孫子跟我出家,你也來當淨人,我們一塊兒住,何必要飯呢?」這不是好意嗎?那老婆婆就發火說:「我們討口子,已經倒霉到了頂點,還去當和尚!」他向我說:「法師!現在的人真的沒有辦法!」我說:「怎麼呀?」「像我想讓她們安居樂業,跟我一塊生活不是很好?」她卻說,她已經夠倒霉了,還要當和尚?還說,當和尚比那個討口還倒霉。他就對我說:「你還是不要當法師,不要回到廟裡。」我說:「我還要當犯人!我還沒有完全恢復!」他說:「算了,將來要是恢復的時候,不要再當和尚了!」唉!真是可憐,如果那樣子,佛法就沒有人說了。你說這個社會惡不惡?惡到把和尚看成這樣子。
「爾時佛告地藏菩薩摩訶薩言:善男子!於未來世,此佛土中,有諸眾生煩惱熾盛,習諸惡行,愚癡很戾,難可化導,謂剎帝利旃荼羅,宰官旃荼羅,居士旃荼羅,長者旃荼羅,沙門旃荼羅,婆羅門旃荼羅,如是等人,善根微少,無有信心,諂曲愚癡,懷聰明慢,離善知識,言無真實,不能隨順善知識語,常行誹謗,毀呰罵詈,於諸正法猶豫倒見,不見不畏後世苦果,常樂習近諸惡律儀,好行殺生,乃至邪見,欺誑世間,自他俱損。是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壞亂我法,於我法中而得出家,毀破禁戒,樂營俗業,彼剎帝利,乃至婆羅門等,恭敬供養,貪利求財,有言無行,傳書送印,通信往來,商買販易,好習外典,種植營農,藏貯寶物,守護園宅,妻妾男女,習行符印,呪術使鬼,佔相吉凶,合和湯藥,療病求財,以自活命,貪著飲食衣服寶飾,勤營俗務,毀犯尸羅,行諸惡法,貝音狗行,實非沙門自稱沙門,實非梵行自稱梵行。彼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愛樂親近,恭敬供養,聽受言教,此破戒者,於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亦樂親近恭敬供養聽受言教。若見有人,於我法中,得出家已,具戒富德,精進修行學無學行,乃至證得最後極果,彼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反生憎嫉,不樂親近恭敬供養聽受言教。」
正法好像是毀滅了,眾生的懷疑心特別重,顛倒知見特別嚴重,甚至入了佛門,他還生起顛倒見,還去信那些邪魔外道。這是因為他在佛法之中,在佛教當中,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我想大家也許有這個懷疑。他信佛很久了,沒有什麼收穫,因為他有求得之心。求什麼呢?佛菩薩保佑我發財,佛菩薩保佑我家平安,佛菩薩保佑我家人都平安無病,任何的災難都不要降到我的頭上。那麼,我要作什麼生意,作什麼事都要發財,乃至於我要害人,也要幫助我,可以害到他。
這些事,我都遇到過。他說:「能不能幫我?」我說:「幹什麼?」他說:「那小子特壞,我非得整他不可。」我說:「我不能幫助你,我一幫你,他會把我殺掉,我怎麼幫助你呀?」很多人誤解佛法,佛法就是見解的問題,你必需認識清楚佛法是什麼?佛法就是你自己的心法,你要覺悟,就是你,你自己就是自己。自己認識自己,不要顛倒知見,這才是真正的正知正見。
說話要正語,作事要正行,身語意,正見、正語、正意,都要正,一切都要正,不要顛倒。要相信你今生作一點點害人的事,以後要十倍償還,還要加上利息。花報、果報、餘報,像你經常的害病,這是你殺生殺得太重,你要還命債,還命還不夠,還要有利息,還要受餘報。
你的身體不健康,這是果。隨便你找什麼醫生,找阿彌陀佛、找釋迦牟尼佛、找藥師佛,他們這些醫生差不多都可以治好你的病。你找世間的醫生,是治不好的,要你從因果報應上治,像這樣欺騙世間,自己害自己,自他俱損。所以剎帝利旃荼羅乃至於婆羅門旃荼羅,「壞亂我法」,就把佛法給破壞了。
這些旃荼羅,是有權力的、有勢力的、有財富的人,他是怎麼壞得了?他勾結沙門,勾結沙門就壞了。所以《大般涅槃經》上,佛涅槃的時候,魔王波旬來了,那時候佛還沒有決定涅槃,還在看眾生的機根。如果那時阿難在波旬之前,請佛住世,那就沒有事。阿難在波旬之後才來了,就不行了。波旬先來,他就跟佛說:「世尊!你該走了。你把我的魔子魔孫度了好多,我將來還要破壞你。」佛就問:「你怎麼破壞我?」他就說了怎麼破壞佛法,那麼破壞佛法,佛都笑說:「你破壞不了。」他又說:「我還有一個最好的方法。我要我的魔子魔孫都去當你的出家人,當比丘、比丘尼,吃你的飯、穿你的衣服,不作你的事,這就破壞了。」
物必先腐而後蟲生,它先從內部腐爛,而後蟲才生,一切東西都是這樣。所以,外人破壞佛法破壞不了。那麼,和尚比丘尼穿和尚衣服,作壞事,別人一看見,這是出家人,佛法就是這樣子,你看見沒有?誰還信,他就破壞了。你要知道這壞和尚、那壞比丘尼,都是魔子魔孫來的,這是有預言的。但是恭敬、供養這些惡的剎帝利,惡的婆羅門,乃至於一切前面所說的惡居士,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善信,是顛倒見。他供養那個貪財求利的,只有言說而不去作的。甚至於傳書送信的,通信往來的,販賣商賈的,好習外典的,種種營農藏貯寶物,守護園宅。
結緣可以,不為求利,專為利益眾生,還是可以通融的。一切事物,都可以通融。所以這些有利可圖、通融的,我們跟地藏菩薩,通融通融,也是可以通融的。
那麼地藏菩薩,念他的名號,學習他的《十輪經》,念《地藏經》,這也就是跟他通融,但是這是善法的通融,不是惡法的通融。那個時候,通訊往來,學外典,搞販賣,經營商業,現在日本寺廟都是公司,中國寺廟現在也這樣學習。恐怕大陸上快學習好了,已經開始這樣作了。自力更生,你作生意,政府鼓勵,現在還要門票,進寺廟去,我們燒香禮佛,那得拿錢來買,得買門票。
我去南普陀寺,一毛錢,我們現在回去,就是一塊錢,未來還要漲到五塊錢。需要門票,不然五百多人的生活拿什麼?得靠那門票。你朝佛、禮拜、燒香也得花錢,也得買,這是沒有辦法的,這叫末法。
還有劃咒,驅使鬼神,佔相吉凶。還有賣藥,合和湯藥,賣假藥就糟糕了,賣真藥還好一點。現在賣假藥的很多,特別是山裡的,說是我這是福建武夷山的,哪個廟裡頭制的,哪個老和尚制的。得了,這就值錢了。有很多這種事,「以自活命,貪著飲食衣服寶飾,勤營俗務,毀犯尸羅。」「尸羅」,就是戒。
佛所製定的不許作的事情,他們都作了,犯了,最主要的是四種清淨明誨,也就是四根本戒。那麼,四根本戒都可以犯,別的錯誤更多,身的殺盜淫,口的兩舌、妄言、綺語、惡口,乃至意的貪、瞋、癡,這些都可以作,這叫行惡行。
「貝音狗行」是一個學習狗的方法。末世的比丘相互誹謗,彼此猜疑嫉妒,沉溺於無益之中而不能自拔。以狗來譬喻,「彼之行此法,謂之行狗法」,也就是貝音狗行,行狗的方法。這樣作的時候,他已經失掉沙門的體,犯了四根本戒,不是沙門,不論在義上、在體上,失掉沙門。但是他自己不肯懺悔,如果他自己不能夠遵守,是可以退戒的,感覺到對自己不適合,你可以退。但又不退,還在僧眾之中混,退戒就是罷道還俗。為什麼他要這樣作呢?他退了,就沒有地方找飯吃。在寺廟裡頭,僧眾很多,總會有德者,有德者感應來的衣食住行,他要去享受。所以像這一類的,他實行狗的方法,所以說「貝音狗行」。
他自己所作的不是清淨行,梵行是指淨行的意思,自己作的是污染行,他還自稱為是梵行。這是形容像這一類破戒的比丘,還是有一類信仰他的人。如果惡的剎帝利王,凡是加個「旃荼羅」,都是屬於惡人的意思,上面再加個旃荼羅,就是惡的國王、惡的婆羅門,他很願意親近這類破戒比丘。這就是所謂的「方以類聚,物以群分。」臭氣相投,還要親近他,跟他結為朋黨,作為朋友。恭敬供養,所謂恭敬供養者,就是恭敬、供養這些破戒的比丘。「聽受言教」,對於不行梵行的人,所說的話,也就是語言,他願意聽,願意受他的教化。
這個破戒者,對於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他們樂於親近供養,聽受言教的。要是見到有人,「於我法中」,「於我法」就是於佛法之中,出了家,受具足戒,前面說是壞比丘,這兒說的是好比丘,出家以後,受戒之後,能夠遵守,能夠持戒。「富德」,道德很豐富的,富有的德,就是具足戒的德。又能夠精進的行,學行就是修行,學是學法,就是有學位的,無學行,乃至於證得阿羅漢果。從初果算起,證果的聖人,他不像我們一樣的學,他學的是無學,乃至於最後證得佛果。
但是這個說的可能是阿羅漢果,從初果到四果。這是什麼意思呢?這是說剎帝利旃荼羅、婆羅旃荼羅,他對於惡行的比丘,親近供養,聽受他的言教,對於有道德的比丘,不但不親近不供養,反而憎嫉。僧是憎厭,嫉是嫉妒,就是不樂於親近,也不樂於恭敬供養,也不聽受這個有道德的,乃至證果的這些比丘,他不親近,不接受他的言教。
「善男子,譬如有人,入寶洲渚,棄捨種種帝青、大青、金、銀、真珠、紅蓮華色吠琉璃等大價真寶,取迦遮珠,於未來世,此佛土中,有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亦復如是。入我正法寶洲渚中,棄捨種種具戒富德、樂勝義諦、具足慚愧學無學人及善異生,精勤修學六到彼岸,具諸功德真聖弟子,取諸破戒,好行眾惡,無慚無愧,言辭粗獷,身心憍傲,離諸白法,無慈無悲惡行苾芻以為福田,恭敬供養聽受言教,如是惡人,師及弟子,俱定趣向無間地獄。」
迦遮珠也是一種摩尼珠,但是比起吠琉璃就差多了,也就是次一等的。好的,他不取,他取次的,這是佛作譬喻,說在末法的時候,我這個佛國土,有的是剎帝利的惡王,有的是婆羅門的旃荼羅,惡婆羅門,亦是這樣的。對於有道德的比丘,他不信不親近,不聽受言教。對於破戒惡行的比丘,跟他臭味相投,還要向他求,聽他的言教。
到了我的正法寶渚之中,卻棄捨了種種具戒的富德,棄捨樂勝義諦的,勝義諦就是實相義。《占察善惡業報經》,那個實相境界,就是勝義諦,最殊勝的義理。也棄捨具足慚愧「學無學人」,學人就是還未證果位的,無學人是已經證得果位的。「及善異生」,就是善的補特伽羅。乃至於也棄捨優婆塞優婆夷,真正修行,真正信仰正法的,恭敬正法的。乃至於棄捨精勤修學六到彼岸,就是行六度波羅蜜的,具足功德真聖的弟子,這是真弟子。
「真聖」是指佛說,就是真正佛的弟子,他都不親近,反而「取諸破戒,好行眾惡,無慚無愧,言辭粗獷,身心憍傲,離諸白法,無慈無悲,惡行苾芻以為福田。」這樣會得到什麼結果?「如是惡人,師及弟子,俱定趣向無間地獄。」你受他的言教,信仰他,你就跟他一同下地獄,這是決定無疑的。那就產生一種邪知邪見,在當前的末法時代,真正不少,如果大家依照教典來用你的智能,用你的正知正見,你可以分辨出來。
這對現在是非常的具體,也很現實。但是你可以用佛所教導的法來判斷,不依自己的意見,以佛的教典,以佛的法為師,不以自己的心為師。你可以看得出來,哪些是引導你下地獄的,他也作佛事,他把佛事歪曲了,用顛倒見作佛事。佛的法本來是明心見性的好方法,他拿佛法來作名利,作生意交易,那不下地獄嗎?所以,佛說了十種輪,這十種可不是善輪,而是惡輪。
「善男子!有十惡輪,於未來世此佛土中,有剎帝利旃荼羅,宰官旃荼羅,居士旃荼羅,長者旃荼羅,沙門旃荼羅,婆羅門旃荼羅,如是等人,於十惡輪,或隨成一,或具成就,先所修集一切善根,摧壞燒滅,皆為灰燼。不久便當肢體廢缺,於多日夜結舌不言,受諸苦毒,痛切難忍,命終定生無間地獄。」
前面那惡行比丘,破戒的比丘,婆羅門旃荼羅,「如是等人」,從一般的國王,到百姓,到平民,乃至到出家人,乃至到學者,都包括在內,有這麼一批人,以下說的這十惡輪。「或隨成一,或具成就」,具足一輪,或者具足兩輪,或者具足三輪不一定,或者僅有一輪。他把他前生多生累劫所修的善根,積的善根,都摧壞了,都燒滅了。十輪如果成就一個,就把他多生累劫所有的善根,所行的善念都化為灰燼了。
因此,我們感覺到只種善根,只學習佛法,並沒有真正的斷煩惱。到了未來,你可能也會走到這十惡輪裡頭。因為一轉世了,如果你沒有修得宿命通,容易為名利、愛慾所纏縛,容易墮到十惡輪。
我們學過《十輪經》,學過《地藏經》,讀誦《地藏經》,乃至於讀《大集十輪經》,乃至於得到地藏菩薩加持,使我們今生能夠有這樣的善根,有這樣的因緣。跟地藏菩薩結了緣,我們不會墮十惡輪,因為這是地藏菩薩向釋迦牟尼佛保證的。我們讀《地藏經》就可以體會到,體會那些大菩薩,凡是在《地藏經》出現的菩薩,乃至《地藏經》的第九品的,<佛名號品>,我們隨持一個名號,永遠不墮三塗的。
我們要堅固建立這樣一個信心。十惡輪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不會墮落的。什麼原因呢?地藏菩薩的加持力,也就是地藏菩薩會加持我們,使我們不墮惡輪,乃至於在末法,有一微塵,那麼一點,親近佛門的,入了佛門的事情,地藏菩薩一定加持你。但是你如果拒絕他的加持,乃至於跟他掛不上鉤,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情。
「不久便當肢體廢缺」,就是指現生。「於多日夜結舌不言」,不能說話,六根已經喪失作用了。「受諸苦毒」,這種苦連說都說不出來。我們看見很多人被汽車撞了,之後變成植物人。我以前認為植物人可能沒有很多,但是一九九三年,我到台灣,去榮總醫院、林口長庚醫院,我才看到醫院裡的植物人太多了。因此,上面的寫照就是指那些人。受了苦毒,身上爛了,說也說不出來,那比什麼都廢缺,都厲害。他的腦子廢缺了,變成植物人。或者他今生的業,或者前生的業,痛切難忍,還不用說他死後,就是現在他活著的時候,痛切難忍,受到肢體的殘缺。具足十惡輪的,一定生無間地獄。
「何等為十?如是破戒惡行苾芻,有剎帝利及宰官等,忍受惡見,謗阿練若清淨苾芻言:諸仁者!如是苾芻愚癡凡猥,詐現異相,誑惑世間,為求飲食衣服利養恭敬名譽,自讚毀他,嫉妒斗亂,貪著名利,無有厭足,應當擯黜,勿受其言。如是苾芻專行妄語,離諦實法,於此皆無得道果者,亦無離欲永盡諸漏,但為利養恭敬名譽,住阿練若,自現有德,慎莫供養恭敬承事,如是諂曲,非真福田,非行道者。時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於阿練若清淨苾芻,不能生實信心希有之想,心無恭敬,意懷陵懱,不樂親近承事供養,所有言說,皆不聽受。輕毀如是住阿練若清淨苾芻,即是輕毀一切法眼三寶種性。」
以下就逐一的說明十惡輪。「如是破戒惡行苾芻,有剎帝利及宰官等,忍受惡見」,對於惡行比丘這個惡見,這個剎帝利宰官旃荼羅,他們是忍受的,也就是信他的,聽他的,乃至於跟他共同作惡。作什麼惡呢?「謗阿練若清淨苾芻言」,謗這個清淨的比丘。阿練若,在寂靜處,山林,棕櫚樹下,以現在的話說,就是在山林裡頭修,自己清修。他會謗毀他們,他說些什麼言語呢?惡行比丘對剎帝利宰官說,那些住山林都是很愚癡的。他現的其他相,故意的表現他的修行,他是欺騙人,「誑惑世間」的,「為求飲食衣服利養恭敬名譽,自讚毀他,嫉妒斗亂,貪著名利,無有厭足,應當擯黜,勿受言。」
這是惡行比丘說清淨比丘。這一段話就是他謗毀的言詞:「如是苾芻專行妄語,離諦實法,於此皆無得道果者,亦無離欲永盡諸漏,但為利養恭敬名譽,住阿練若。」說他們實際上沒有得到道果,也沒有離欲,也沒有盡諸漏,只是為了利養恭敬名譽,他們是為了這些,才住到清淨處寂靜處的。「自現有德,慎莫供養恭敬承事,如是諂曲,非真福田,非行道者」,這是惡行比丘謗毀清淨比丘的一段言詞。
「時剎帝利旃荼羅,乃至婆羅門旃荼羅,於阿練若清淨苾芻,不能生實信心希有之想」,他對這好的比丘生不起真正的誠信。希有難找,難當善知識那樣想,所以他沒有恭敬心,心懷陵懱。陵者是欺陵,我們說是盛氣陵人,就是那些涵義,懱視他。
輕毀如是住阿練若的清淨苾芻,即是輕毀了一切法眼三寶種性。這樣一說之後,這個惡行的比丘謗毀清淨比丘,取得了這些剎帝利乃至於婆羅門這些惡人跟他共同的謗毀。這產生什麼效果呢?因為他已經毀滅三寶種性了。
法眼,眼者是觀察之義,沒有法了,把清淨法毀滅了,那些眾生所作都是惡的,沒有正法眼,就顛倒了。把善說成惡,把他自己所作的惡,反而變成善。這樣會得到什麼結果呢?
「時彼國中有諸天龍藥叉神等,信敬三寶無動壞者,於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心生瞋忿,互相謂言:仁等!當觀此剎帝利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皆悉輕毀一切法眼三寶種性,損減善根,由惡友力,攝諸罪業,當墮惡趣,我等從今勿復擁護此剎帝利旃荼羅等,並其所居國土城邑。作是語已,一切天龍藥叉神等皆悉棄捨,不復擁護彼剎帝利旃荼羅等,並彼所居國王城邑,於彼國土一切法器真實福田皆出其國,設有住者亦生捨心,不復護念,由諸天龍藥叉神等,及諸法器真實福田,於剎帝利旃荼羅等,並彼所居國土城邑,皆捨守護不護念已。時彼國土,自軍他軍,競起侵陵,更相殘害,疾疫饑饉,因此復興,彼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一切國民,皆無歡樂。先所愛樂今悉別離,朋友眷屬更相瞋恨,潛謀猜貳,無慈無悲,嫉妒慳貪,眾惡皆起。所謂殺生,乃至邪見,無慚無愧,食用一切窣堵波物,及僧祇物,曾無悔心。彼剎帝利旃荼羅王憎嫉忠賢,愛樂諂佞,令己官庶互相侵陵,憤恚結怨,興諸斗諍,共餘鄰國交陣戰時,軍士離心,無不退敗,彼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不久便當肢體廢缺,於多日夜結舌不言,受諸苦毒,痛切難忍,命終定生無間地獄。」
這些護法善神起了瞋恨心。「互相謂言」,是神跟神互相說:「仁等!當觀此剎帝利、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旃荼羅人」,說現在這個國土裡頭,從他的國王,乃至到他的宰官居士、長者,甚至於出家人,婆羅門,這些都是旃荼羅。旃荼羅就是惡人,惡人行惡法,他們就謗毀三寶,一切法眼三寶種性,損減善根,而這個國土的人沒有善根,由惡友力,攝諸罪業。由這惡力的力量來造這一切的惡業。「當墮惡趣」,一定墮三塗。
「我等從今勿復擁護此剎帝利旃荼羅等,並其所居國土城邑。作是語已,一切天龍藥叉神等皆悉棄捨。」好神離開這個國土,就剩下惡羅剎夜叉。以後這個國土就不吉祥了,這些護法善神不再擁護。「設有住者亦生捨心」,或者是有少數還住著未走,對他不護持,心生捨心。那不只是神,就是我們出家人,可以看到這個社會的現象。
而善良的比丘,於剎帝利旃荼羅等,並彼所居國土城邑,皆捨守護,不護念已。不再護念了之後,「時彼國土,自軍他軍,競起侵陵。」自軍就是本國的軍隊跟本國軍隊打,像中國大陸,共產黨軍跟國民黨軍打,打了好多年。完了,「他軍」,日本人就侵略我們的國家。「他軍」,人家打完了,自軍又打,更相殘害,乃至於疾疫饑饉。還有,水火之災。「復興」,是指這災害復興。「彼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一切國民,皆無歡樂。」歡樂不起來!「先所愛樂今悉別離」,過去所享受的,所喜歡的,那些快樂的景象,沒有了,都離開了。
「朋友眷屬更相瞋恨」,自己的親人跟自己的親人互相的瞋恨惱害,這個不需要解釋,不但台灣多,大陸也多,你天天都可以看到,像我們看選舉也在打。「無慚無愧」,那時候「嫉妒慳貪,眾惡皆起」,所造的都是惡業,乃至殺業邪見,「無慚無愧」,邪見包括很多。
我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當他吃別的眾生時候,他說那個眾生生下來就是給他吃的,這叫邪見。什麼是豬羊一道菜?豬羊生來就給人吃的,那麼雞生來也吃給人吃的?那麼,人生來也就是給狼吃的,給老虎吃的?他才不會這樣想,也不會這樣說,這叫邪見。邪知邪見,無慚無愧,甚至於寺廟的錢,他都要搶來花,他不怕下無間地獄,所有寺廟的錢,他都搶來用。僧祇物,就是大眾僧的寺廟裡的供養東西,他都搶去用,一點悔改之心也沒有。
這些人,「彼剎帝利旃荼羅王憎嫉忠賢」,僧嫉好人,諂媚奸佞。「佞者」,就是奸臣、壞人。我們把他說成壞人,已經做官,乃至於已經選上議員,都互相侵陵。有的時候從私利出發,有的時候從我這一黨出發,從來沒有考慮到全國人民如何。雖然標榜是我考慮全體人民,就拿這個來成就自己的名利。「互相侵陵」,當時他的力量敵不住你,你就把他殺害了,或者把他的家族殺害了,他的忿恨之心,就恚結於心,憤恚者就是憤怒的力量發不出來,結於心者就會恚怒。這就是結怨,乃至於臨死的時候說:「我變鬼,也要報仇!」
那就是恚結,恚結於心。來生再來,若相遇到,他能對你好嗎?為什麼有人見到人,跟他毫無關係,也拿槍打他呢?這不是今生,而是過去生結下的,就是他看見了,就非把那個人打死不可,因為那個人前生打死過我。因為他沒有看見前生,這是恚結。
「興諸斗諍」,提倡斗諍,宣揚斗諍。乃至鬥到子跟父鬥,夫妻相鬥,家族相鬥。「共餘鄰國交陣戰時」,像這類的國家,他的軍隊士兵也不能打仗,要跟人家打仗的時候,那個軍士,也就是作戰的兵員,他的心已經離開了,不想保護這個國家,不想為保護這個國家而捨身命,所以一跟敵人交戰就敗了。
「彼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不久便當肢體廢缺」,說到這些人,或者被人家殺害、殘害的,或者自己生病的,反正不管怎麼樣,生了惡病不能治療,很長的時間。多日夜,有舌頭不能說話,有嘴不能吃東西。
「復次善男子!有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隨惡友行,善根微少,諂曲愚癡,懷聰明慢,於三寶所,無淳淨心,不見不畏後世苦果。此有一類,於聲聞乘得微少信,實是愚癡,自謂聰敏,於我所說緣覺乘法,及大乘法,毀呰誹謗,不聽眾生受持讀誦,下至一頌。」
這是另一種惡輪。有的國王是惡國王,他所有的宰官、臣民、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都是惡人。「隨惡友行」,惡友行就是我們舉那個破戒的沙門,乃至於冒充沙門。現在有很多冒充沙門,一位在家人,也自稱法師,也穿上和尚黃袍紅祖衣,也上座說法,把佛的法另作一種解釋。我在台灣就聽到過,你可以在電台收得到。他買一個節目說幾分鐘,這是顛倒的。
像這樣的人,隨惡友所作的是什麼事呢?「諂曲愚癡」。他還以為自己很聰明。所謂聰明者,就是他認為他的邪見很聰明,聰明到什麼程度呢?對三寶無所信心,沒有淳淨心,沒有恭敬心,不信因果,當時就可以顯出了,他是不信因果。信因果,他就不敢作這些事,這是不學佛法的人。有時候他的心不敢作惡事,他作不下去,因為在我們的國土裡頭,就說我們中華民族,儒教也好,在我們幾千年的歷史傳統也好,雖然沒有佛法,他也知道這件事不能作,不作損人利己的事情。我們儒教的教導也如是。非禮勿視,不合乎道理的不能看,不合乎道理的不能去作,不合乎道理的音聲不能去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這跟佛教有些相合的,這就是注重因果。
「害人者人恆害之,殺人者人恆殺之。」但是他不信,以為自己很聰明,你要是跟他說聲聞法,他說:「我是大乘!」你要是給他說菩薩法,讓他行菩薩道,他說:「我是小乘,是自利的。」究竟他是哪一乘呢?他哪一乘也不是,他是地獄乘,也是三塗乘,他乘那個車子,那個車運載他到三塗裡去,甚至於以得少為足。
或者在這個因緣法,他懂得一點,他就謗聲聞法,謗大乘法,謗六度法。或者他學聲聞法,學了苦集滅道,就謗緣覺法,謗大乘,謗六度法。他認為自己是圓滿的,自己是學大乘法的,對小乘法,生起譭謗。對於小乘法,佛也是讚歎的。學大乘法的,以為不用學二乘法,佛可沒有譭謗二乘法。佛是對大乘機的人,跟他說大乘法,既然你發了菩提心,度一切眾生,一切眾生都能度,何況是二乘聖人呢?
因此,三乘法都是對的,要體會到佛是對機說法的,不是專說哪一法。若有這類根機的眾生就給他說這類的法,面對另一類根機的人,就給他說另一種的方法。修行的方法,八萬四千法門,方法很多,看是對哪個人說的。這個對他說,不適用,就不能對他說,是這樣的意思。
體會到這層意思,對三乘法都應當學習讀誦,不應當譭謗。這裡又說,對於這些出家人,好像對優婆夷居士,居士跟居士之間,說出家人跟出家人之間,在家的淨信善男女,對待四眾弟子,互相的關心,應當尊重。像前面那一個破戒比丘,應該如何對他呢?他是他的因果,你照樣把他當成聖人來看,你以聖人之心,看一切人都是聖人。這三乘法乃至於受持讀誦,下至一頌。
「復有一類,於緣覺乘得微少信,實是愚癡,自謂聰敏,於我所說聲聞乘法及大乘法,毀呰誹謗,不聽眾生受持讀誦,下至一頌。復有一類,於大乘法得微少信,實是愚癡,自謂聰敏,於我所說聲聞乘法、緣覺乘法,毀呰誹謗,不聽眾生受持讀誦,下至一頌。如是等人,名為譭謗佛正法者,亦為違逆三世諸佛,破三世佛一切法藏,焚燒斷滅,皆為灰燼,斷壞一切八支聖道,挑壞無量眾生法眼。若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於佛所說聲聞乘法、緣覺乘法及大乘法,障礙覆藏,令其隱沒,乃至一頌。」
「復有一類,於緣覺乘得微少信」,實在是愚癡。他沒有證得緣覺道,自己以為自己聰明就謗聲聞乘法。這都叫譭謗正法。
「唵嘛呢叭彌吽」,你知道是甚麼涵義呢?你必須用顯,用語言顯示出來,解釋一下你才能知道。「唵嘛呢叭彌吽」,觀自在菩薩的所有經論都可以包括在這六個字裡頭,乃至於包括在一個字當中,「唵」一個字就具足一切。沒有顯教的基礎,你不懂,怎麼入得到呢?
這就是教導我們對於三寶的正法,要能護持,不要加以譭謗。如果譭謗的話,你就譭謗正法,這是三世諸佛的法藏。不論顯密各宗各派,你認為那個不對,你不學就好了,這不對你的機,你要去找對你的機的法。譭謗,等於「焚燒斷滅」。挑壞無量眾生的法眼,使眾生都變成盲人,沒有法的智能。
「若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於佛所說聲聞乘法、緣覺乘法、及大乘法,障礙覆藏。」使他不能弘揚,「令其隱沒」,那部經不講,那部經就漸漸不住世。為什麼有的人說,法滅的時候,《阿彌陀經》還住世一百年?因為弘揚淨土的人多。甚深的教義,解釋的少,無論哪一部經,現在的藏經,有很多好的方法,很多都隱沒了。
如果閱藏,你可能感覺到這部經,對你很適合,又沒有人講,沒有人弘揚,沒有人提倡,沒有印行。我們除了《金剛經》、《阿彌陀經》、《藥師經》這幾部經之外,很多經漸漸不講了,也就漸漸隱沒了。沒有人弘揚,就埋沒了。弘揚《阿彌陀經》的多,因為這一法對應我們末法的機,確實是當機。你別的學不會,念句阿彌陀佛,該可以吧!那就念句阿彌陀佛,念句阿彌陀佛也能得度。但是要學就要學好,怎麼叫學好呢?念阿彌陀的方法有很多。先清淨你的心,先問問你自己用什麼心來念,念佛不是口念,念佛要從心起念。念念要歸於心,念念從心起,念念歸於心,你是心是佛,是心作佛,阿彌陀佛就是你自己,你自己能放出無量光,但是你必須學透,要是你加以譭謗,那個法就障礙了,就逐漸毀滅了。
「當知是人名不恭敬一切法眼三寶種性,由是因緣,令護國土一切天龍藥叉神等,信敬三寶無動壞者,於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心生瞋忿,廣說乃至彼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不久便當肢體廢缺,於多日夜結舌不言,受諸苦毒,痛切難忍,命終定生無間大獄。」
譭謗法的人當知,誰譭謗,誰就是「不恭敬一切法眼三寶種性,由是因緣,令護國土一切天龍藥叉神等,信敬三寶無動壞者」,那個鬼神信的有根底,不是隨便動搖的。無動壞者,沒有動到他的信心,壞他的信心。這樣的天龍藥叉神,一般的天龍,藥叉神就是夜叉,有善有惡的,人有善有惡,神也有善有惡,這是一樣的。
護法善神,他對於旃荼羅剎利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心生瞋忿,廣說乃至彼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不久便當肢體廢缺。謗法的人,「多日夜結舌不言,受諸苦毒,痛切難忍,命終定生無間大獄」。這跟前面一樣,定生無間大獄,也就是無間地獄。
「復次善男子,有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隨逐破戒惡苾芻行,廣說乃至於彼國中有諸法器真實福田,於剎帝利旃荼羅等,皆住捨心而不護念。雖居其國,而依法住,常不喜樂俗間居止,亦不數數往施主家,設令暫往,而護語言,縱有語言,曾無虛誑,終不對彼在家人前,譏毀輕弄諸破戒者。於諸破戒惡行苾芻,終不輕然輒相檢問,亦不現相,故顯其非,常近福田,遠諸破戒。而彼破戒惡行苾芻,於此持戒真善行者,反生瞋恨,輕毀侵陵,於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在家男女大小等前,種種諂曲,虛妄談論,毀呰誹謗此持戒者,令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於我弟子少欲知足持戒多聞具妙辯才諸苾芻所,心生瞋恨,種種粗言,呵罵逼切,令心憂惱,身不安泰,或奪衣缽諸資身具,令其匱乏,或奪所施四方僧物,不聽受用,或閉牢獄,伽鎖拷楚,或解肢節,或斬身首。」
這段經文就是說,這個惡王乃至於惡人,這國土的善神都捨棄他們,不護念他們。也有居這個國土之內的,有的離開了,有的未離開,雖然是未離開,也不管了,不護念國土,不護念以上的這些人。這種人不喜歡在世間住,喜歡居寂靜處,就是我們前面說的住寂靜處,那叫阿蘭若。他也不常常到施主家,也就是有信心的施主家,「設令暫往」,或者有事情的時候暫時去一下子,他對他的語言,善護語言,不說虛話,不說誑惑人家的話,也不對這些在家人的面前,「譏毀輕弄」那些諸破戒者,也就是不說破戒比丘的過,不論當著誰,不論是當著國王,前面舉了很多的例子,不說那個惡行比丘的過,「故顯其非」,故意的顯那些破戒惡行比丘過。
「常近福田,遠諸破戒」。他本人對那個破戒比丘,不跟他共住,而彼破戒惡行苾芻,於此持戒真善行者反生瞋恨。因為善人、善行比丘,為了護持的言語行動,不說他一句壞話。
而這個惡行比丘,他就不同了,他反過來「輕毀侵陵」,侵陵這個善比丘,對著「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或者在家的男女,不論大人小人前,種種的諂曲,虛妄的談論,「毀呰誹謗此持戒者」,說這個清淨者,說這個清淨比丘。令這個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心生瞋恨,乃至於說「種種粗言,呵罵逼切,令心憂惱。」令這個好比丘,修行的比丘,身心不得安泰,或者更進一步搶奪善比丘的衣缽,資身工具,令其匱乏。或奪所施的四方僧物,人家供養給好比丘的,他們都給搶了,不聽他們受用。更有甚者,「或閉牢獄,枷鎖拷楚,或解肢節,或斬身首」。這種種的刑罰,是非理相加的。
「善男子!當觀如是諸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親近破戒惡行苾芻,造作如是種種大罪,乃至當墮無間地獄。若諸眾生作五無間,或犯重戒,或近無間性罪,遮罪猶輕。如是諸剎帝利旃荼羅王,乃至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親近破戒越法重罪。善男子!如是破戒惡行苾芻,雖作如是越法重罪,而依我法,剃除鬚髮,被服袈裟,進止威儀同諸賢聖,我尚不許國王大臣諸在家者依俗正法,以鞭杖等捶拷其身,或閉牢獄,或復呵罵,或解肢節,或斷其命,況依非法。國王大臣諸在家者,若作此事,便獲大罪,決定當生無間地獄。於諸破戒惡行苾芻,猶尚不應如是謫罰,何況持戒真善行者?善男子!若有苾芻於諸根本性重罪中,隨犯一罪,雖名破戒惡行苾芻,而於親教和合僧中,所得律儀,猶不斷絕,乃至棄捨所學尸羅,猶有白法香氣隨逐,國王大臣諸在家者,無有律儀,不應輕慢,及加謫罰。如是苾芻雖非法器,退失聖法,穢雜清眾,破壞一切沙門法事,不得受用四方僧物,而於親教和合僧中,所得律儀不棄捨故,猶勝一切在家白衣。犯性罪者尚應如是,況犯其餘諸小遮罪,是故不許國王大臣諸在家者輕慢謫罰。」
「如是種種大罪」,就是對善良的比丘,持戒的比丘,修行的比丘,加以種種迫害,這就犯了種種大罪,「當墮無間地獄。」
「若諸眾生作五無間,或犯重戒,或近無間性罪」,近無間罪,還沒有犯到五無間大罪。我舉個例子,殺人沒有殺死,這個人雖然被殺了之後,往後沒死,這個罪就是近於五無間罪,還不是五無間罪。沒有作成,還不算犯根本戒。但是對於這個惡行比丘,這個破戒比丘。「善男子!如是破戒的惡行苾芻,雖作如是越法的重罪」,他已經作了這種重罪,無間罪。但是,他是依著我法剃除鬚髮的,被服袈裟的,進止威儀的,還同諸賢聖。
就是國王對這個惡行的比丘,也有善良的國王,不完全都是惡性國王,惡性國王是跟他混同一體的,當然不會殺他,不會害他,認為他是對的。善良的國王,對於這個惡行的比丘,雖然不能夠依著正法,或者是偷盜,或者他殺人,那應該要償命,依照正法,就要斷他的生命,這是不可以的,因為他已經示現同賢聖相。有受戒善根的僧寶的,還有善法的餘勢,那個勢力還未有消盡,不應該斷他的命。況依非法呢?依著合法,也都不可以這樣作,依著非法更不可以。
所以,「國王大臣諸在家者,若作此事,便獲大罪。」要是對於這位破戒的比丘作了這些事情,懲罰他,那就犯大罪,「決定當生無間地獄」,你等於是殺生。於諸破戒惡行的苾芻,猶尚不應如是的謫罰,何況持戒的真善行者?對於破戒比丘都不可能這樣作,乃至於修行者,真正持戒的比丘,乃至於弘法的比丘,乃至真正住持正法的比丘,那就更不可以這樣作。這樣作,罪更大。
殺盜淫妄四戒,隨便破哪一戒的罪,就叫破戒惡行比丘,而於親教和合僧中所得的律儀,猶不斷絕。他受律儀的戒體,還沒有完全喪失,還沒有斷。乃至於棄捨所學的尸羅,就是這個破戒的比丘,他把這個戒完全棄捨了,不學了,但是他還有清淨法的香氣。他那個戒香的餘勢,隨住他,檀香燒過了,煙已經沒有了,但是你在那個屋子待久了,你身上還有那個香氣,還有檀香、沉香的香氣,就是這樣的涵義。
「國王大臣諸在家者,無有律儀,不應輕慢。」國王大臣,你自己也沒有受戒,沒有這個戒的律儀,你怎麼能還來輕慢他呢?何況再加以謫罰呢?「如是苾芻雖非法器,退失聖法,穢雜清眾,破壞一切沙門法事,不得受用四方僧物,而於親教和合僧中,所得律儀不棄捨故」,因為他最初受戒,是跟他的親教師學律,跟和合僧中所得的律儀,他還沒有完全的捨棄。因此,他還勝過一切在家的白衣。
已經犯了根本戒,「犯性罪者尚應如是」,犯了根本戒,在家的白衣,或者是國王不應該輕視他,不應該謫罰他。那些破戒的比丘,乃至犯的小遮罪,更不應該作,更不應該懲罰他。
如果是國王大臣諸在家,輕慢了,謫罰了,那就不對,不應該謫罰輕慢他。這樣說,佛好像很護持這個弟子,破了戒的,還這樣的護持他!並不是這個原因。不是護持他,而是護持你,護持這個在家謗毀者,怕你的福德會喪失、會墮地獄。不是護持那個人,我們要是觀察錯了,好像佛護持他的破戒弟子,好像我們在家人護持自己的子女,好像我的公司護持我的職員,用這樣的觀念來認識佛就錯誤了。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佛是護持你,不要作罪,並不是護持那個破戒比丘。誰謗毀他,他作他要受報的,你要是謗毀,你就要受罪,這是護持你,不要這樣作。
「所以者何?善男子!乃往過去有迦奢國,王名梵授,勅旃荼羅:有大象王,名青蓮目,六牙具足,住雪山邊,汝可往彼拔取牙來。若不得者,汝等五人定無活義。時旃荼羅為護身命,執持弓箭,被赤袈裟,詐現沙門威儀形相,往雪山邊,至象王所。時彼母象,遙見人來,執持弓箭,驚怖馳走詣象王所,白言:大天!今見有人張弓捻箭,徐行視覘,來趣我等,將非我等命欲盡耶?象王聞已,舉目便見剃除鬚髮著袈裟人,即為母象而說頌曰:
被殑伽沙等 諸佛法幢相 觀此離諸惡 必不害眾生時彼母象以頌答言:
雖知被法服 而執持弓箭 是惡旃荼羅 樂惡無悲愍時大象王復說頌曰:
見袈裟一相 知是慈悲本 此必歸佛者 愍念諸眾生
汝勿懷疑慮 宜應速攝心 被此法衣人 欲渡生死海」
這是佛自己舉的例子。有個大象王叫青蓮目,六牙白象是寶象。牠住在什麼地方呢?住在雪山邊。過去有個迦奢羅國,這個國王叫梵授,他找幾個惡人旃荼羅,旃荼羅種姓的惡人,他跟他們說:「有大象王叫青蓮目,牠六牙具足的住在雪山邊,它的那牙是寶牙,你可以到那個地方去,把它的牙給我拔來,你若不把它的牙拔來,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這五個旃荼羅人沒有辦法,為了保護自己的身命,他們就去殺那個像。他們知道以他們的力量一定會被這象給踏殺了。因為象的威力很大,他們怎麼辦呢?他們就帶著弓箭,距離那象很遠的地方,他們化裝成沙門,頭髮剃了,找了赤袈裟,詐現沙門的威儀形相,「往雪山邊,至象王所」。這個像王它有母象,那母象遙遠的見到有人拿著弓箭來了,很恐怖的跑到象王跟前說,稱讚象王、稱讚大天,「今見有人張弓捻箭,徐行視覘。」牠說,他們恐怕來傷害我們的。他們一邊走,一邊占察巡視,「來趣我等」,就是來趣我們的處所,將非我等命欲盡耶?是不是我們命終呢?
象王聞已,舉目便見剃除鬚髮的袈裟人,即為母象而說頌曰。「被殑伽沙等,諸佛法幢相,觀此離諸惡,必不害眾生。」牠說:你錯了,這些人穿著袈裟,是在恆河沙數那麼多諸佛種的善根,他們穿的衣服,就是一切諸佛的法幢相,就是這袈裟,他們已經離了諸惡,怎麼還會害眾生呢?這是象王說的。這母象就答覆牠:雖知被法服,而執持弓箭,是惡旃荼羅,樂惡無悲愍。對他們不能悲愍,他們就喜歡作惡事的,這些都是惡旃荼羅,雖然是披著法服,披法服怎麼會拿著弓箭呢?他們是假的吧!
大象王又說,又復說頌曰:「見袈裟一相,知是慈悲本。」牠說:不管他們吧!只要看見袈裟,這就具足慈悲。披袈裟的人都是慈悲的根本,一定慈悲一切眾生的。「此必歸佛者」,這些人一定是歸依佛的,一定是佛弟子。「愍念諸眾生」,慈愍哀念一切眾生的,「汝勿懷疑慮」,你不必過份疑慮,「宜應速攝心」,你把你的心收攝回來,不要這樣想。披此法衣的人都是想渡生死海的,要了生死的,怎麼會害眾生呢?
「時旃荼羅即以毒箭,彎弓審射,中象王心。母象見之,舉聲號咷,悲哀哽噎,以頌白言:
被此法衣人 宜應定歸佛 威儀雖寂靜 而懷毒恶心
應速蹋彼身 令其命根斷 滅此怨令盡 以射天身故
時大象王以頌答曰:
寧速捨身命 不應生恶心 彼雖懷詐心 猶似佛弟子
智者非為命 而壞清淨心 為度諸有情 常習菩提行
時大象王心生悲愍,徐問人曰:汝何所須?
彼人答曰:欲須汝牙。象王歡喜,即自拔牙施旃荼羅,而說頌曰:
我以白牙今施汝 無忿無恨無貪惜
願此施福當成佛 滅諸眾生煩惱病」
正在說的時候,這個旃荼羅的惡人就用他的毒箭彎弓射中象王心,射到那個像的心臟。「母象見之,舉聲號咷,悲哀哽噎,以頌白言:被此法衣人,宜應定歸佛,威儀雖寂靜,而懷毒恶心。」他的威儀看起來很好的,可是心太壞了。「應速蹋彼身」,母象說,我把他們殺了,「令其命根斷」。把他殺了,就是命根斷了。「滅此怨令盡」,這種怨恨心,我非把他滅了不可,消滅他們,我這個恨心才能消失,怨才消失。大象王不許,以頌答象母:「寧速捨身命,不應生恶心。」勸這母象說:你千萬不要生恶心,我捨身命可以,「彼雖懷詐心,猶似佛弟子。」他雖然不是真佛子,他是欺詐的,但是他相似。為什麼呢?他披佛弟子的衣。「智者非為命」,有智能的人絕不會保護自己這個生命,「而壞清淨心」,壞了我們的清淨心,身命捨了,沒有關係,清淨心是不能壞的。「為度諸有情,常習菩提行。」這就要發菩提因,修菩提行,有清淨心就是菩提行,一定能證菩提果。
「時大象王心生悲愍」,它對射它的人,不只不傷害,反倒悲愍他們。「徐問人曰」,徐就是慢慢的、柔和的、善順的,「汝何所須?」問說你們為什麼要射我,你們需要什麼呢?彼人答曰,這旃荼羅就答覆牠說,「欲須汝牙!」想要你的牙,象王聽見很歡喜,就自己拔牙,施予旃荼羅,就佈施給他們了。「我以白牙今施汝,無忿無恨無貪惜」,我沒有貪心,我對我的身體沒有貪心,我也不顧惜,你射我,我也不憤恨你,不怨恨你。我的目的是願以我佈施你這個牙,以這個佈施的福德當成佛,我將來一定能成佛,也能以這個功德滅眾生一切的煩惱病。我發願讓一切眾生煩惱都滅掉,病苦都滅掉。
「善男子!當觀如是過去象王,雖受無暇傍生趣身,為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而能棄捨身命無悋,恭敬尊重著袈裟人,雖彼為怨,而不加報。然未來世有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實是愚癡,懷聰明慢,諂曲虛詐,欺誑世間,不見不畏後世苦果。于歸我法而出家者,若是法器,若非法器諸弟子所,惱亂呵罵,或以鞭杖楚撻其身,或閉牢獄,乃至斷命。此於一切過去未來現在諸佛犯諸大罪,決定當趣無間地獄,斷滅善根,焚燒相續,一切智者之所遠離。」
這象王本來是畜生,受的傍生畜生。「為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而能棄捨身命無悋。」棄捨身命不悋惜,不怨恨,而能恭敬尊重著袈裟人,恭敬這個穿袈裟的,這袈裟就是忍辱衣。袈裟的涵義很多。「雖彼為怨而不加報」,他射死它,它應當仇恨,應當怨,但是它不報復。如果以象王之力報復他,這五個人是不得活命的。
「然未來世有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實是愚癡,懷聰明慢,諂曲虛詐,欺誑世間,不見不畏後世苦果。于歸我法而出家者,若是法器,若非法器」,法器就是持戒弟子,非法器就破戒弟子。
不論法器非法器破戒的比丘,一切的俗人,不論國王大臣庶民都算上,如果對比丘的呵罵,惱亂,鞭打乃至系閉牢獄,乃至斷命,這個就是破壞過去未來現在的一切諸佛的佛法,滅正法眼藏,那就犯大罪。「決定當趣無間地獄」,決定下地獄的,而且善根永斷。這種的罪惡,相續不斷的,像火一樣,焚燒相續。「一切智者之所遠離」,這種罪惡、這種的事情,一切有智慧的人絕不作,遠離這種惡事。
「彼既造作如是重罪,復懷傲慢,誑惑世間,自稱我等亦求無上正等菩提,我是大乘,當得作佛。譬如有人自挑其目,盲無所見,而欲導他登上大山,終無是處。於未來世有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亦復如是,于歸我法而出家者,若是法器,若非法器諸弟子所,惱亂呵罵,或以鞭杖楚撻其身,或閉牢獄,乃至斷命。此於一切過去未來現在諸佛犯諸大罪,斷滅善根,焚燒相續,一切智者之所遠離,決定當趣無間地獄。」
假使有的剎帝利王乃至於婆羅門剎利門人等,作了這個罪,他自己還是很傲慢的。「誑惑世間」,怎麼樣誑惑呢?「我等亦求無上正等菩提」,我們也是求正等菩提的。還說什麼呢?「我是大乘,當得作佛」,這就是欺誑。他作了惡事,還騙人說,自己是學大乘法的,不著於相,諸法皆空,誑惑世間。
「譬如有人自挑其目,盲無所見,而欲導他登上大山,終無是處。」如一個人把自己的眼目搞瞎了,完了,他還要當導師,還要領導別人上山,這可能嗎?無有是處,絕對不可能。
上面是譬喻,現在就是說法。於我的法而出家者,在我法中出家的,依法而出家的,或者是法器,就是清淨比丘。或者非法器,也就是破戒比丘,在我這「諸弟子所,惱亂呵罵,或以鞭杖楚撻其身,或閉牢獄,乃至斷命。此於一切過去未來現在諸佛犯諸大罪,斷滅善根,焚燒相續,一切智者之所遠離,決定當趣無間地獄。」這都是重複的,每句的前面、後面都是相同的,只有中間幾句的情節不同而已。
「彼既造作如是重罪,復懷傲慢,誑惑世間,自稱我等亦求無上正等菩提,我是大乘,當得作佛。彼由惱亂出家人故,下賤人身尚難可得,況當能證二乘菩提,無上大乘於其絕分。」
他欺騙什麼呢?這就是欺騙的言詞。這種人都是欺騙世間的,他還能成佛嗎?他惱亂出家的人,連得個下賤人身再來轉人,都不可能,都得不到,
「尚難可得」,他還要說得二乘的菩提,乃至於大乘的究竟菩提?對他而言,這是絕不可能的。
「又善男子!過去有國名般遮羅,王號勝軍,統領彼國。時彼有一大邱壙所,名朅藍婆,甚可怖畏,藥叉羅剎多住其中,若有人見,心驚毛豎。時國有人罪應合死,王勅典獄縛其五處,送朅藍婆大邱壙所,令諸惡鬼食噉其身,罪人聞已,為護命故,即剃鬚發,求覓袈裟,遇得一片,自系其頸,時典獄者如王所勅,縛其五處送邱壙中,諸人還已。」
「過去有國名般遮羅」,這是印度十六個大國之一,叫般遮羅國。這個國王,號勝軍,他是這個國的國王,統領這個國家。這個國家有一個地方名朅藍婆,翻成中文就是大邱壙。什麼叫大丘壙呢?大邱壙就是墳冢,也就是人死了之後,丟到沒有地主的地方,也叫亂墳,誰都可以葬的。而且是荒野,人煙稀少。「大邱壙所」,就是朅藍婆。「甚可怖畏」,那個地方非常可怕,人是不到那個地方去的。羅剎、藥叉,都會到那個地方去,都在那個地方居住。假使有人看見那個地方,到那處所,心裡會害怕,汗毛都豎起來了,「心驚毛豎」。
這個時候,這個般遮羅國,勝軍王,有人犯了罪,這個罪應當處死,那國王就告訴執法者、典獄,把他繫縛五處,兩手兩腳,把兩手綁開,兩腳拿繩子穿上,把脖上穿上,這叫五處。就把他捆綁起來,送到這個大壙所,也就是朅藍婆的大壙所,讓這些惡鬼把他吃了,就算了,不要殺害他。因為這個國王,他不殺害眾生,就把這個罪人丟到那壙野,施給鬼神。
這個罪人,他聽見了國王把他送到這個地方,大概是聽到袈裟的殊勝,他就把頭髮剃了,化身為沙門,「求覓袈裟」,想找一件袈裟也沒有找到,只得了一片,一片的袈裟,就只有一條袈裟,或者朽爛的袈裟。得到這麼的一片袈裟,把它系到脖頸,那個典獄者就把他送到邱壙的地方。
這些人都回去了,到了夜間,這壙野地方的鬼神,白天是不會來的。鬼神是畏避太陽的,陰氣是敵不住太陽的陽氣。雖然我們怕鬼,其實鬼也怕人,特別是我們佛弟子,自己看不見自己的光明,鬼神看見他,但是他沒有信三寶,也沒有護法神加持,他身上的熱能、火力、陽氣,那鬼神是懼怕的。鬼怕人,人也怕鬼,人聽到鬼就害怕,其實鬼怕人。你沒作虧心事,哪怕鬼敲門,你作了,有事才害怕。而且正人君子不怕鬼,什麼都不怕,你的心不正就怕。作了好多虧心事,對不起人的事,你心裡就有鬼,你怕那鬼,是你心裡的鬼,就是這個涵義。
「至於夜分,有大羅剎母,名刀劍眼,與五千眷屬來入塚間。罪人遙見,身心驚悚。時羅剎母見有此人被縛五處,剃除鬚髮,片赤袈裟系其頸下,即便右繞,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言:
人可自安慰 我終不害汝 見剃髮染衣 令我憶念佛
時羅剎子白其母曰:
母我為飢渴 甚逼切身心 願聽食此人 息苦身心樂
時羅剎母便告子言:
被殑伽沙佛 解脫幢相衣 於此起恶心 定墮無間獄
時羅剎子與諸眷屬,右繞此人,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曰:
懺悔染衣人 我寧於父母 造身語意惡 於汝終無害」
到了夜分,鬼神就來了。「有大羅剎母,名刀劍眼,與五千眷屬來入塚間」,就到了這大壙野墳地。罪人遙見身心驚悚,嚇壞了。這個羅剎母見了有一個「被縛五處,剃除鬚髮」,還有一片赤袈裟纏在頸子下面,她很恭敬,即便右繞三匝,就像我們到佛殿裡似的,右繞三匝。在大陸上,我們每逢進殿的時候,大殿一定是通的,一定許你繞的,不像我們這個殿,你從後頭是繞過不去的。把殿佛像設到中間,圍繞塔,一到塔裡,塔的四邊都繞繞三圈,或者七圈,你的福田就無量了。繞後,才能頂禮。進了門,第一個動作,就是圍塔圍繞三圈,繞塔而經行,這是佛的制度。所以這個羅剎母,她就隨著這個一片袈裟人,繞了三圈,繞完了之後,「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說偈讚頌。
「人可自安慰,我終不害汝」。不要害怕,你自己可安安穩穩的,我因為見了你,「見剃髮染衣,令我憶念佛。」我就想起佛,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但是他的兒子,他的五千眷屬就不同了。羅剎子就跟媽媽說,「白母言」,母親!「我為飢渴」,我現在又渴又餓。饑就是餓,渴就是想飲水。「甚逼切身心」,我的身心很不安。「願聽食此人,息苦身心樂」,你可以允許我把他吃了。
羅剎母就告訴他兒子說,「羅剎母便告子言:被殑伽沙佛,解脫幢相衣,於此起恶心,定墮無間獄。」你可不能生起這個念,這是恆河沙諸佛的解脫衣,幢相衣是法幢,很殊勝的。於此相生起恶心,「定墮無間獄」,你一定要墮無間獄的,不要生起這個心。羅剎子跟這些眷屬一聽到羅剎母這樣說,他們都學羅剎母,就圍著這個人右繞三匝,而「尊敬頂禮合掌恭敬說頌曰:懺悔染衣人,我寧於父母,造身語意惡,於汝終無害。」說你放心,我們不會害你的,假使說對我父母的話不聽,乃至於牴觸我父母都可以,但是對你,我們不敢傷害你。為什麼呢?你穿的是懺悔的染衣人,你是懺悔者,求道者,佛弟子!
「爾時復有大羅剎母,名驢騾齒,亦有五千眷屬圍繞,來入塚間。時羅剎母亦見此人被縛五處,剃除鬚髮,片赤袈裟系其頸下,即便右繞,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曰:
人於我勿怖 汝頸所繫服 是仙幢相衣 我頂禮供養
時羅剎子白其母曰:
人血肉甘美 願母聽我食 增長身心力勇猛無所畏
時羅剎母便告子曰:
人天等妙樂 由恭敬出家 故供養染衣 當獲無量樂
時羅剎子與諸眷屬,右繞此人,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曰:
我今恭敬禮 剃髮染衣人 願常於未來 見佛深生信」
除了羅剎母的名字,跟前面的不一樣,其它的都是相同的,都是重複的。還有讚歎的偈子,略微的有點出入。
「人於我勿怖,汝頸所繫服,是仙幢相衣,我頂禮供養。」羅剎母看見這個犯罪的人,他頸上有一片袈裟,所以就對他說,你不要害怕,不要恐怖,我是恭敬你頸項上所繫的袈裟服。這袈裟服是諸大仙,也就是諸佛,是法幢相的衣,我是頂禮供養的,也就是憶念佛的意思。
羅剎母是這樣子,羅剎子也是想請求他母親允許吃這個人。「人血肉甘美,願母聽我食,增長身心力,勇猛無所畏。」這個羅剎母的兒子就向他的母親要求說,人的血和肉是很甘美的,這是就鬼來說的。「願母聽我食」,這個「食」,就是吃,希望你聽我,准許我吃他,吃了之後增長我的身心力量,我就不害怕,勇猛無所畏。
那個鬼子母就告訴他說:「人天等妙樂,由恭敬出家,故供養染衣,當獲無量樂。」人天之所以能夠得到人天的福報,享受種種微妙的快樂,這是由於恭敬出家人,所以供養這個穿袈裟的人,可以獲得無量的快樂,因此你不能吃他。
經過羅剎鬼子母這麼一說,那羅剎子,還有他的五千眷屬,也右繞這個人。「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曰:我今恭敬禮,剃髮染衣人,願常於未來,見佛深生信。」這就是他發的願。這個鬼子跟這些眷屬發願說,我現在恭敬這個剃髮染衣的,願未來的時候,我再轉世的時候得遇見佛,見佛的時候能生起清淨的信心,脫離苦海,不再輪轉。
「爾時復有大羅剎母,名鬇鬡發,亦有五千眷屬圍繞,來入塚間。時羅剎母亦見此人被縛五處,剃除鬚髮,片赤袈裟系其頸下,即便右繞,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言:
大仙幢相衣 智者應讚奉 若能修供養 必斷諸有縛
時羅剎子白其母曰:
此人身血肉 國王之所賚 願聽我飲噉 得力承事母
時羅剎母便告子言:
如是染衣人 非汝所應食 於此起惡者 當成大苦器
時羅剎子,與諸眷屬,右繞此人,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曰:
汝是大仙種 堪為良福田 故我修供養 願絕諸有縛」
「大仙」是指著佛說的。佛的這件衣,像寶幢一樣的,豎立這種相,這是什麼意思呢?是離苦得樂的。有智能的人應讚歎供養恭敬。若能夠修供養者,他就能斷一切縛,這個縛有很多,若說出來就是二十五縛,三界二十五有,都可以束縛你,乃至於我們說煩惱,八萬四千煩惱,這都是束縛你的,要有斷煩惱的意思。誰若能夠對於出家眾能供養,一定能斷這個結使、斷煩惱。羅剎子也是向他媽媽要求吃這個人。「此人身血肉」,他身上所具足的血和肉,「國王之所齎」,是國王賜給我們吃的,把他擱到這兒。
「願聽我飲噉」,就是要求母親聽我,把他吃了。「得力承事母」,我身心健康,有力量,我好孝敬您。羅剎母便告訴她的兒子說:「如是染衣人,非汝所應食,於此起惡者,當成大苦器。」剃髮染衣的是你不應該吃的,不但不應該吃,你要是對於這個生起惡念,生起恶心,你會變成受苦的。器是器皿,器皿是盛物的,這個器皿是盛苦的。法器就是盛法的,這是形容詞。
「時羅剎子與諸眷屬」,也是聽羅剎母的話。「右繞此人,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曰:汝是大仙種,堪為良福田,故我修供養,願絕諸有縛。」「願絕諸有縛」跟「必斷諸有縛」,都是一樣的,每個偈頌都是一樣的意思,只是詞句略微改變一下。
其實這些頌,只說明一個問題,對待出家染衣,是尊重那件衣,並不是那個人,羅剎都是有神通的,他知道這個人是犯罪份子,但是他披上這件衣,就不能傷害他的命,傷他的命就是毀滅佛的幢相,是這樣的一個涵義。
「爾時復有大羅剎母,名刀劍口,亦有五千眷屬圍繞,來入塚間。時羅剎母亦見此人被縛五處,剃除鬚髮,片赤袈裟系其頸下,即便右繞,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言:
汝今被法衣 必趣涅槃樂 故我不害汝 恐諸佛所呵
時羅剎子白其母曰:
我常吸精氣 飲噉人血肉 願聽食此人 令色力充盛
時羅剎母便告子言:
若害著袈裟 剃除鬚髮者 必墮無間獄 久受大苦器
時羅剎子與諸眷屬,右繞此人,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曰:
我等怖地獄 故不害汝命 當解放汝身 願脫地獄苦」
赤色是紅顏色的,但是佛在世的時候,他的衣都是染壞色衣,不是正紅,像喇嘛所穿的衣服,都是紫紅,黃的也不是正黃。到中國來了之後,我們穿的衣服變成了正紅、正黃。這是因為當時的國王,也就是剎帝王,他要這樣作的,尊重他的意思,僧人都改了。但是我們出家人穿這個服裝,方袍圓領,這是漢朝一般人穿的。
還有,我們的寺廟叫寺,那是漢朝官府的名字,那是辦公的地點,政府的衙門。那時候,國外來的、印度來的都到鴻盧寺,等於是外交部招待所一樣的,那裡有很多房舍要招待他們。因此,建這個廟也不叫寺廟,也不叫僧伽藍,就叫寺。寺,本來是漢朝的鴻盧寺,政府的各廳、各院,都叫寺,知道這個意思就可以了。我們現在的情形跟經文的涵義,有點差異。這個赤袈裟,就是紅顏色的袈裟。袈裟衣,翻為解脫服,穿了這件衣服就解脫了。
但現在解脫不了,穿上衣的還是沒有解脫,就好像我們前面講,很多破戒比丘,佛還聽許讓你供養,還要維護他,不准傷害他。這是什麼意思呢?他也能給人看見比丘的形相,給人作福田的意思。現在,有時候連壞比丘也看不到了。末法在一萬年以後,這些佛法僧三寶的相狀沒有了。大陸上曾有三十多年的時間都沒有了。
所以這刀劍口的鬼子母,也如是。這羅剎母,我們都翻鬼子母,羅剎母有五千眷屬圍繞來入這個塚間。羅剎母見了這個人,縛五處,也是把一片赤袈裟繫在頸上,右繞尊重頂禮合掌恭敬。
「汝今被法衣」,這就是修道的法衣。如果我們受了三歸五戒的,五戒許可,需要一個禮懺衣,那也叫法服,這是佛所製定的,但是中間的只有五條,中間沒有橫條,有橫條是表示什麼呢?像田地一樣的,那就是福田,給眾生種福田的。你看見這個衣,你就種福田,如果能夠禮拜,福更大一點,供養的福更大一點。而且只要你眼睛見到這件衣,就種下善根,所以叫法衣。
「汝今被法衣」,不管你是假的也好,真的也好,只要你被了,「必趣涅槃樂」,將來一定證得佛果,涅槃就是不生不滅的意思。「故我不害汝」,因此我才不會傷害,「恐諸佛所呵」,我要是傷害你,諸佛就呵責我,或者謫罰我,我就受了罪。
「時羅剎子白其母曰:我常吸精氣,飲噉人血肉,願聽食此人,令色力充盛。時羅剎母便告子言:若害著袈裟,剃除鬚髮者」,你要是害出家人,「必墮無間獄,久受大苦器。」那就成了一個盛苦的器皿,長久受這個苦毒。
「時羅剎子與諸眷屬右繞此人,尊重頂禮,合掌恭敬而說頌曰:我等怖地獄,故不害汝命,當解放汝身,願脫地獄苦。」我們因為怕受地獄苦,恐怖地獄的苦難,所以不會害你的命,不然我們是要吃你的。「當解放汝身,願脫地獄苦。」我把你放了,那麼迴向我自己,將來就再不受地獄苦了。
「時諸羅剎母子眷屬,同起慈心,解此人縛,懺謝慰喻,歡喜放還。此人清旦疾至王所,以如上事具白於王。時勝軍王及諸眷屬聞之驚躍,嘆未曾有,即立條制,頒告國人:自今以後於我國中,有佛弟子,若持戒,若破戒,下至無戒,但剃鬚發,被服袈裟,諸有侵陵,或加害者,當以死罪而刑罰之。由之因緣,眾人慕德,漸漸歸化,王贍部洲,皆共誠心,歸敬三寶。善男子!當觀如是過去羅剎,雖受無暇餓鬼趣身,吸人精氣,飲噉血肉,恶心熾盛,無有慈悲,而見無戒剃除鬚髮,以片袈裟掛其頸者,即便右繞,尊重頂禮,恭敬讚頌,無損害心。」
這包括前面所說的很多羅剎母子及其眷屬,「同起慈心」,這個「同」字就是大家都生起了慈悲心。「解此人縛」,把五處的繩索或者刑具都給他解了。「懺謝慰喻」,同時懺悔、歡喜、慰問他。「歡喜放還」,說你回去吧,就把他放走了,這是夜間的事。
「此人清旦疾至王所」,清旦就是早晨,到了清晨,他還沒有死,他很快速的,疾是迅疾,到了國王的地點,到了王宮裡面。「以如上事具白於王」,把他昨天所遭遇的,羅剎母子沒有害他的事,向國王說。
「時勝軍王及諸眷屬聞之驚躍」。這勝軍王就是制裁他的國王,還有大臣,眷屬,聽到這個人這麼一說,驚奇的不得了。「嘆未曾有」,驚嘆的意思,「即立條制」,要立條規。我們現在就是立了憲法,增加這個條款,召告於天下。「自今以後於我國中有佛弟子,若持戒,若破戒,下至無戒」,無戒就是他並未出家,因為要避難,離脫恐怖感,才找了袈裟,沒有找到,只找到了一條,就是那一片袈裟救了他,這是無戒者。單是剃除鬚髮的、被服袈裟的,不許任何人侵害他,陵辱他。如果你侵害他了,或者加害這個剃除鬚髮的、被服袈裟的人,當以死罪而刑罰之。這是勝軍王所訂的法律。
「由之因緣,眾人慕德,漸漸歸化,王贍部洲」,這個勝軍王由於他這樣作,訂了這種法律,就免除了死刑,免除死罪。這可不是對一切人,而是對出家人,要恭敬,要禮拜,要敬禮。因為有這麼一個因緣,其它的國土,或者人民都漸漸仰慕他的道德,漸漸歸化他。這個勝軍王,他這樣作了,所以漸漸的,提高了他的國王勢力。
歸化,我們大家都知道,到了加拿大,要入人家的國籍,這叫歸化,你要宣誓的,還得賭咒。我在紐約的時候,我們有一個歸化回來的道友跟我說:「今天那個考核的人,問他說,假使說我們要跟中國打仗,跟你中國人打仗,我們派你去打仗,你去不去?」我說:「你怎麼答覆的呢?」他答覆:「去嘛!當然去。」我說:「你這樣答覆,非佛弟子。」他很驚奇問:「我應該怎麼答覆?」我說:「你應該答覆,我希望你不打仗。你派我打仗,我不去,不歸化了,就算了。」為了羅剎鬼子母,要你歸化,你也歸化他,大家想一想,你可能不會被問到這種問題,但也許會有問到這個問題的機會。
凡是危害人的事,我不會作,畜生我們也不作。要我們去殺畜生,我們也不會去殺。連羅叉、夜叉,最惡的鬼,他都這樣的,何況我們是人?無論你入哪一個國籍,讓你去殺中國人。你能發這個願嗎?注意,不要為了眼前的利益,失掉未來好多的幸福。要是認為這是說話,沒有關係。唉!你可不要以為只是說話,入籍時候的宣誓不是發願,而是誓願。宣誓完了,你不去作,你就是妄語,去作了,你又傷害人,連傷害畜生都不可以。
「善男子!當觀如是過去羅剎,雖受無暇餓鬼趣身」,「無暇」就是使學佛法的人沒有閑暇,身體的受苦無暇。像道友們,有時都是無暇的,受無暇的這個災難,自己想修行,不可能的。
「無暇」,有好多人發願圓滿聽完這部經,一座不缺,不可能的。你還得作事,作事你就得離開這兒。或者因為病苦離開,或者因為事情離開,或者公司忙離開,不能聽,這是懈怠、不精進,那是過去的業,或者因為業障,障住了,沒有辦法,這是小事。勇猛精進一下就能作到的。「八無暇十圓滿」,想求得這麼一個人身,都不可能的。
以我為例,我住了幾十年的監獄,我還是想學佛法,禮拜、懺悔都不可能了,沒有那個機會給你,這叫無暇。你想得個圓滿身,很不容易的。他本來是當了羅剎鬼,已經無暇,是餓鬼。他能夠見著這人而不吃,這是很不容易的。他是依靠吸人精氣、飲噉血肉的,他的恶心是非常的猛厲,他沒有什麼慈悲的觀念。而觀一個沒有戒的剃除鬚髮的,只以一片袈裟掛頸的人,他還能右繞,還能尊敬他,頂禮他,恭敬讚歎,消除損害心了。
「然未來世有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心懷毒惡,無有慈愍,造罪過於藥叉羅剎,愚癡傲慢,斷滅善根。于歸我法而出家者,若是法器,若非法器,剃除鬚髮被服袈裟諸弟子所,不生恭敬,惱亂呵罵,或以鞭杖楚撻其身,或閉牢獄,乃至斷命。此於一切過去未來現在諸佛犯諸大罪,斷滅善根,焚燒相續,一切智者之所遠離,決定當生無間地獄。」
這些旃荼羅人作惡,比羅剎、藥叉還過份。「愚癡傲慢」,他沒有智能,自己沒有智能,還是很驕傲。「斷滅善根。于歸我法而出家者,若是法器,若非法器」,法器就是清淨的好比丘,非法器就是破戒的比丘,但是他只要剃除了鬚髮,被服袈裟的諸弟子所,在他們的前面,「不生恭敬,惱亂呵罵,或以鞭杖楚撻其身,或閉牢獄,乃至斷命,此於一切過去未來現在諸佛犯諸大罪」。在三世佛前犯了最大的罪惡,斷滅善根,過去有點善根,經過這次就斷滅了。「焚燒相續」,這是形容詞。「一切智者所遠離,決定當生無間地獄」,要是犯這種罪的時候,那是決定了,下無間地獄。
「又善男子!昔有國王,名超福德,有人犯過,罪應合死,王性仁慈,不欲斷命。有一大臣,多諸智策,前白王曰:願勿為憂,終不令王得殺生罪,不付魁膾令殺此人。時彼大臣,以己智力,將犯罪人,付惡醉象。時惡醉象,以鼻卷取罪人兩脛,舉上空中,盡其勢力,欲撲於地,忽見此人裳有赤色,謂是袈裟,心生淨信,便徐置地,懺謝悲號,跪伏於前,以鼻抆足,深心敬重,瞻仰彼人。大臣見已,馳還白王。王聞喜愕,嘆未曾有,便敕國人加敬三寶。因斯斷殺,王贍部洲。善男子!當觀如是過去醉象,雖受無暇傍生趣身,而敬袈裟,不造惡業。」
這都是講故事的,在故事當中,啟發我們生起信心。過去有位國王,國王的名字叫超福德,有人犯罪,「罪應合死,王性仁慈,不欲斷命」,他不肯殺這些罪人,不欲斷命,就是免除死刑的意思。雖然犯了很大的過惡罪,應該受死刑的,就把他放逐。
「有一大臣多諸智策」,有一位大臣很有智能、有策略,他就向這位超福德國王說,「願勿為憂」,國王!你不要為這個發愁,我會令王得到不殺罪,也就是雖然不殺,但也能夠處罰他。
「不付魁膾,令殺此人」,「魁膾」就是劊子手。這位大臣,就以他的智能力,把這個犯人,「付惡醉象」,要一個畜生去執法,這只像是很凶的,拿酒把這個像灌醉了,人醉了都會失掉人性,那象醉了也失掉它的本性。這只象就用鼻子把這個罪人,「卷取兩脛」,兩脛就是兩跨股那樣子,把他卷起中間,「卷舉空中」,用象鼻子把他舉高高的。
「盡其勢力」,那只象使盡了力氣,想把他撲到地下來,把他從高處摔下來。但是這只象忽然發現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是紅顏色的,「忽見此人裳有赤色」,裳就是衣裳,他的服裝有顏色,它以為是袈裟,這個惡醉象就生起淨信心。「便徐置地」,就慢慢的輕輕的把他放到地下來。
「懺謝悲號」,這只象就向這個人懺罪謝過,悲哀的哭,號是大聲的哭泣。「跪伏於前」,跪在這個人前面,「以鼻抆足」,拿它的鼻子蹭他的腳,蹭這個罪人的腳。「深心敬重」,「瞻仰彼人」。「大臣見已,馳還白王」,這大臣看見很奇怪,就向國王說。「王聞喜愕」,王也很驚訝,有這等事。
「嘆未曾有」,讚歎希有。便「敕國人加敬三寶,因斯斷殺。」這個國家從此斷了不殺生,都持不殺戒。善男子當觀如是過去醉象,雖受無暇傍生趣身。前面是餓鬼,這是畜生,三惡道的畜生都對披赤袈裟的罪人生起這麼大的恭敬心,「而敬袈裟,不造惡業。」可是人並不是這樣。
「然未來世有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心懷毒惡,無有慈愍,造諸罪業,過惡醉象,愚癡傲慢,斷滅善根。于歸我法而出家者,若是法器,若非法器,剃除鬚髮被服袈裟諸弟子所,不生恭敬,惱亂呵罵,或以鞭杖楚撻其身,或閉牢獄,乃至斷命。此於一切過去未來現在諸佛犯諸大罪,斷滅善根,焚燒相續,一切智者之所遠離,決定當生無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