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弟子文庫

非語言文字所能道斷

2011/10/04  大字體  護眼色

春秋時代,有一次,齊桓公正在堂上讀書。他大聲地讀書,聲音忽高忽低。齊桓公這時聚精會神的讀書,己經進入了狀態,所以旁若無人。但是,他卻使堂下正在認真仔細製作車輪的工匠輪扁(人名),受到了干擾。

輪扁感到心情非常煩躁,就把手裡的活兒放下,對齊桓公說:「我想問一下,您現在讀的什麼書?」

齊桓公見他這樣多管閑事,心裡非常不高興,說道:「我讀的是聖人的書。」

輪扁又問:「那寫書的聖人,還活在世上嗎?」

齊桓公回答說:「當然早就死了!」

輪扁說:「既然聖人都不在塵世上了,那麼您所讀的書,必定是古人留下來的糟粕!」

齊桓公見他如此大膽,竟然不顧君臣之禮,不禁大怒道:「我在這裡讀書,你一個粗俗的工匠,竟然如此的胡說亂評!還敢說聖人留下的東西都是糟粕!你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否則休怪我辣手無情,將你開刀問斬!」

輪扁不慌不忙地說:「您請暫息雷霆之怒。其實我只是根據自己製作車輪的經驗,向你談一點想法罷了。我用斧頭削木做榫頭,如果削小了,放進卯眼就會松滑,不牢固;如果削大了,就會裝不進去。只有削制得不大不小,才能相互吻會,結結實實。我削制榫頭的這種技術,做起來得心應手,但用語言則難以說清。我因此推己及人,覺得古人學問中的高明之處,也一定是用語言表達不出來的。您現在看到的是古人用語言文字,能表述出來的東西,想必就是古人的糟粕!」

齊桓公聽完了木匠輪扁的發言以後,覺得他說得多少有一點道理,就免去了對他的懲罰。

筆者寫到這裡,忽然想起了宋代有個詩人的兩句詩:「糟粕所傳非粹美,丹青難寫是精神!」

筆者寫這篇短文的意思是:古代聖賢的書,值得我們認真學習,仔細領悟,既使學得深透,也不可自滿自足。因為聖人還有許多言外之意,非語言文字所能道斷。樓上有樓,天外有天。必須好好修煉,方能細知宇宙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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