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時代,魯國有一口祖先留下來的古鐘,這個鐘特別的莊嚴,也特別的大,敲起來聲音很美妙。
有一天,魯國有一個重要的祭祀慶典要舉行,魯國國君希望在慶典當中,能把這口鐘掛起來,透過撞鐘來向天神禱告,希望天神能夠庇蔭魯國。所以他就找一個木匠來做個架子,把這個鐘給掛起來。
當然,這個木架困難度很高,因為鐘很重、又很大,不能做得太緊,太緊的話,這個鐘不能自由擺動,聲音就不好聽;但也不能做得太鬆,太鬆的話,這個鐘很重,兩三下搖晃,架子就垮掉了,所以架子跟鐘必須鬆緊恰當,困難度是很高的。
當這個木匠,接獲魯國國君任命後,他做什麼事?這麼重大的一個決策、設計,他並沒有馬上採取行動,而是先調整他的心──開始「齋戒」,息諸緣務,在裡面經行、靜坐。他說:「三天而忘身」,三天之後,他對身體的執著忘掉了,不覺得有身體的存在;「五天而忘心」,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已經不感覺心的存在了;「七天而忘我」,到了第七天,自我意識已經不存在了,內心就是一種寂靜、平等的心境。
這時候,因緣成熟了,他就拿著斧頭,走進森林,很自然的感覺到這棵樹可以、那顆樹不可以,把樹砍下來,然後很順利的把架子做出來,裝上去,果然跟這個鐘合得恰恰好。
工程完成之後,很多人嘆為觀止,很多木匠說:「啊呀!你的技術跟我們差不多,你最近是跟誰學習這種技術,怎麼把架子做得這麼好呢?」木匠回答說:「我把它做好,不是技術的問題,是心靈的問題。」他說:「我經過齋戒、沐浴之後,忘掉了身心世界,也忘掉了自我,根本就不在乎完成之後,國君跟國人會對我什麼評價;我把一切的得失心、成敗心,全部放下,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把架子做好,結果就成功了!」
其實,木匠的技術不是重點,技術只是一個工具,各位要知道,所有的技術,是要以什麼來推動的?還得要由你那「明瞭的心」來推動。所以你想想看:當你這念心總是:「弟子心不安」,老是活在得失、成敗當中,這樣可以把事情做好嗎?你自己就有障礙了!就是你自己─自我意識、得失心、成敗心,把你的能量給耗損掉了。
「禪淨雙修」的思考:是先根據「禪宗」的觀法,破除自我意識——把心帶回家;然後在很平穩的心當中,再「從空出假」——把佛號提起來。先用禪宗,來淨化我們的內心,然後再把佛號提起來,這叫做禪淨雙修。
蕅益大師說,這樣的力量很大──「能念的心不可思議、所念的佛也不可思議」,構成了心心相應、感應道交了,因為你用真實的心,自然能感真實的功德。
一般沒有經過禪宗訓練的人,大都是活在一種虛妄的生滅心,那是很狹隘的。所以大家可以體會一下,試著不要跟著自我意識走;迴光返照,回到內心的深處,把「本來的面目」找出來,然後安住在那個地方。從本來面目,去發動佛號,這時候每一句佛號的力量,都是不可思議!因為你的心力不可思議,所招感的佛力也就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