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時候,我喜歡觀看電視上播放的《濟公傳奇》,當時那個穿著破爛的瘋顛和尚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是板著面孔,一本正經地教訓別人,而是與大家玩笑在一處,用十分幽默的方式教化世人,寓深奧的佛理於日常的生活事務之中,讓世人受到啟迪與感化。
外表瘋顛,內心智慧的濟公,常是一邊四處遊走,一邊不忘喃喃念著南無阿彌陀佛,可見,在他放曠的遮掩下,始終將一句聖號持得綿綿密密,絲毫沒有懈怠。那時,因為年齡小,根本無法知道濟公口裡念的是什麼,只是感到非常的親切,於是也經常一邊走著,一邊唱念著南無阿彌陀佛,當時感到非常歡喜,非常自在。
到了成年之後,一個偶然的機會使我與佛法相遇,那種命中注定的、必然的感覺直到如今仍是十分真切,感恩佛陀讓我這樣一個迷途中的人,找到了生命的依托。佛法是對九法界眾生最至善圓滿的教育,何其有幸在今生得遇,此誠不與一佛、二佛,所種善根,乃是在無量佛所種下了深厚的善根。
更加幸運的是,我又選定了最殊勝的淨土法門深入修行。此時,我才明白了,那句南無阿彌陀佛的真意,原來是苦海中眾生得救的慈航,是無量眾生的指路明燈。當我再以至誠念誦阿彌陀佛的聖號時,一種暖流遍滿全身,在心底升起一個聲音:阿彌陀佛我們的慈父啊,此生誓將身命托付給您。源於這種對阿彌陀佛的深厚感情,我念佛經常得到殊勝的感應與無比的加持,當有佛友問我為何修行淨土法門如此得力的時候,我會微笑著告訴他們,這是一種說不清的緣分,是一種無上甚深的宿命因緣。
近來讀到《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譬如有人,一專為憶,一人專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見非見。二人相憶,二憶念深,如是乃至,從生至生,同於形影,不相乖異。十方如來,憐念眾生,如母憶子。若子逃逝,雖憶何為?子若憶母,如母憶時,母子歷生,不相違遠。」
心中突然了悟,原來我一直念佛的方法暗合大勢至菩薩所開示的法門,用的是所謂憶佛的方法。我們凡夫雖然對世間的事情十分的留戀,十分的執著,但對我們的慈父阿彌陀佛,卻很難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情,這當中的原因很多,總的來說,不外深重的無明。我們都是在塵世中迷失的孩子,五欲六塵的迷幻性讓眾生沉醉不醒,忘卻了了生脫死的根本大事,忘記了在極樂蓮邦有我們的慈父在日日心念著他的赤子,希望孩子們想起回歸的千年約定。可是,迷途中的孩子太貪玩了,也太癡迷了,他們忘記了慈父的召喚,更看不清自己所沉醉的紅塵充滿了危險與痛苦,「三界無安,猶如火宅」,醒來時是滿身的疲憊,一心的傷痕,不要害怕,阿彌陀佛大慈悲父,在西方隨時伸出他無比溫暖的雙手,接引他迷途知返的孩子!
阿彌陀佛對於皈投他的赤子,沒有什麼太高的要求,只要求他們看清塵世的迷幻,「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當這個夢醒來的那一刻,眾生不再沉迷,會毅然踏上彌陀救度的幸福大道。
阿彌陀佛對於皈投他的赤子,沒有什麼苛刻的條件,只是希望他們能時時憶念自己,將身命托付給他,因為阿彌陀佛是無比的慈悲與智慧,他開導眾生,他的悲心無時不在繫念法界眾生,而如果眾生不能時時憶念他,則不能相應。所謂感應,有感斯應,如磁吸鐵。即使偉大慈悲如彌陀,也難以救助對他生不起信心,沒有願望皈投的眾生,在不遠的將來必將相會於但有諸樂,無有苦惱的清靜世界,那個時候,是我們最幸運的一刻,是如囚得赦,如魚得水,無數劫的沉淪得到最徹底的解脫與救度。
木魚聲聲,佛號綿綿,是誰在憶念極樂蓮邦的慈父——憶佛念佛,現前當來,必定見佛。去佛不遠,不假方便,自得心開。如染香人,身有香氣,此則名曰,香光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