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卷第四十六
西明寺沙門釋道世撰
思慎篇第四十四
儉約篇第四十五
思慎篇(此有五部)
述意部
慎用部
慎禍部
慎境部
慎過部
述意部第一
夫思慎防過無患之理。緘口息慮離惡之原。誡始慎終。是君子之鹽梅。敬初護末。是養生之要趣。庶寤因緣之興起。鑒生滅之非常。識苦空之無我。照平等之妙門。而存其理棄其跡。誡其禍招其福。是和神之靈順物之道也。
慎用部第二
修行道地經云。昔有國王。選擇一國明智之人以為輔臣。王欲試之。欲知何如以重罪加。勅告臣吏。盛滿缽油而使擎之。從北門來至於南門。去城二十里。園名調戲。令將到彼。若墮一滴便級其頭。不須啟問。爾時群臣受王重教。盛滿缽油以與其人。兩手擎之。甚大愁憂。縱有車馬觀者填道。若見是非而不轉移。縱有親族妻子來逼。其人專心不左右視。縱有合國觀者擾攘。其人心端不見眾庶。縱有玉女國內無雙。歌舞相逼。見者皆喜。其人一心擎缽志不動轉。亦不觀察妄起片心。專精擎缽不聽其言。於是頌曰。
巧便而安庠 其舞最巧妙
一切人貪樂 譬如魔之後
能動離欲者 何況於凡人
來往其人邊 擎缽心不傾
縱有象暴馬奔城中失火焚燒百姓。展轉相呼教言避火莫墮坑塹。官兵悉來一時救火。其人一心擎缽一滴不遺。縱有天雷地動勐風亂起折樹塵飛掣電霹靂。禽獸墮落人畜驚喚。專心念油其人不聞。爾時擎油至彼園觀一滴不墮。諸臣啟王具陳斯事。王聞嗟嘆。此人難及。人中之雄。不顧萬事。其王歡喜立為大臣。行道行者御心如是。雖有諸惡淫怒癡來擾亂諸根。內察外防攝心不散。三昧定意亦復如是。於是頌曰。
如人擎油缽 不動無所棄
妙慧意如海 專心擎油器
若人欲學道 執心當如是
意懷諸德明 皆除一切瑕
若干之色慾 而興於怒癡
有志不放逸 寂滅而自製
人身有疾病 醫藥以除之
心疾亦如是 四意止消之
又大集經濟龍品雲。爾時眾中有一盲龍。名曰頗羅機梨奢。舉聲大哭作如是言。大聖世尊。願救濟我。願救濟我。我今身中受大苦惱。日夜常為種種諸蟲之所唼食。居熱水中無時暫樂。佛言。梨奢。汝過去世於佛法中曾為比丘毀破禁戒。內懷欺詐外現善相。廣貪眷屬弟子眾多。名聲四遠莫不聞知。我和尚得阿羅漢果。以是因緣多得供養。獨受用之。見持戒人反惡加說。彼人懊惱。如是念言。世世生中願我所在食汝身肉。如是惡業死生龍中。是汝前身。眾生願故食噉汝身。惡業因緣得此盲報。又於過去無量劫中。在融赤銅地獄之中。常為諸蟲之所食噉。龍聞此語憂愁啼哭。作如是言。我等今者皆悉至心咸共懺悔。願令此苦速得解脫。彼龍眾中二十六億諸餓龍等。念過去身皆悉雨淚。念過去身。於佛法中雖得出家。備造惡業經無量身在三惡道。以餘報故在龍中受極大苦。如青色龍我亦如是。爾時世尊語諸龍言。汝可持水洗如來足。令汝殃罪漸得除滅。時一切龍以手掬水。水皆成火。變作大石。滿於手中生大勐焰。棄已復生。如是至七。一切龍眾見如是已。驚怖懊惱啼泣雨淚。佛教立大誓願已焰火皆滅。乃至八過以手捧水洗如來足。至心懺悔。佛記諸龍。彌勒佛時當得人身值佛出家精進持戒得羅漢果。時諸龍等得宿命心。自念過業。於佛法中或為俗人。親屬因緣。或復聽法來去因緣。所有信心捨施種種華菓飲食。共諸比丘依次而食。或有說雲。我曾喫噉四方眾僧華菓飲食。或有說言。我往寺舍佈施眾僧。或復禮拜。如是喫噉。或復說言。我從毘婆尸如來法中曾作俗人。乃至有說。我釋迦牟尼佛法之中曾作俗人。或以親舊問訊因緣。或復來去聽法因緣往還寺舍。有信心人供養僧故。捨施華菓種種飲食。比丘得已迴施於我。我得便食。彼業因緣於地獄中經無量劫。大勐火中。或燒或煮。或飲洋銅。或吞鐵丸。從地獄出墮畜生中。捨畜生身生餓鬼中。如是種種備受辛苦惡業未盡。生此龍中常受苦惱。佛告諸龍。此之惡業與盜佛物等無差別。比五逆業其罪如半。汝等今當盡受三歸一心修善。以此緣故於賢劫中值最後佛。名曰樓至。於彼佛世罪得除滅。時諸龍等聞是語已。皆悉至心盡其形壽各受三歸。
時彼眾中有盲龍女。口中膖爛滿諸雜蟲。狀如屎尿。乃至穢惡。猶若婦人根中不淨臊臭難看。種種噉食膿血流出。一切身份常為蚊虻諸惡毒蠅之所唼食。身體臭處難可見聞。爾時世尊以大悲心見彼龍婦眼盲困苦如是。問言。妹何緣故得此惡身。於過去世曾為何業。龍婦答言。世尊。我今此身眾苦逼迫無暫時得停。設復欲言而不能說。我念過去三十六億。於百千年生惡龍中受如是苦。乃至日夜剎那不停。為我往昔九十一劫。於毘婆尸佛佛法之中。作比丘尼。思念欲事過於醉人。雖復出家不能如法。於伽藍內犯於法律。常受三惡道受諸燒煮。說此語已願救濟我身。爾時世尊說實語已。即以少水瀉龍口中。火及蟲膿悉皆滅盡。龍口清涼作如是言。大聖如來我憶過去迦葉佛時。曾作俗人。在田犁地。有一比丘來從我乞求五十錢。我時報言。聽待穀熟當與汝食。比丘復言。若當五十不可得者。願乞十文。我於爾時瞋彼比丘。而語之言。乃至十錢亦不相與。時彼比丘心生懊惱。又於餘時往寺舍中入樹林下。輒便盜取現在僧物十菴羅菓而私食之。彼業因緣地獄受苦。惡業未盡生野澤中作餓龍身。常為種種諸蟲食噉。膿血流溢飢渴苦惱。又彼比丘。以瞋忿心惡業緣故。死便即作小毒龍身。生我腋下嗽於我血。熱氣觸身不可堪忍。是故我身。熱膿血滿。龍白佛言大悲世尊。唯願慈哀救濟於我。令我脫彼怨家毒龍。爾時世尊以手抄水發誠實語。作如是言。我曾往昔於饑饉世。爾時願作大身眾生。長廣無量。以神通力於虛空中唱如是言。彼野澤中有大身蟲。名曰不瞋。汝等可往取其身肉以為飲食。可得不飢。時彼世中人非人等。聞此聲已一切悉往競取食之。說是真實諦信語時。彼龍腋下小龍即出。時此二龍俱白佛言。世尊。我等久近離此龍身解脫殃罪。佛告龍言。此業大重次五無間。何以故。若有四方常住僧物。或現前僧物。篤信檀越重心施物。或華果樹園飲食資生床褥敷具疾病湯藥。一切所須私自費用。或持出外乞與知識親裡白衣。此罪重於阿鼻地獄所受果報。是故汝等可受三歸。歸三寶已乃可得往於冷水中。如是三稱三受。身即安隱得入水中。爾時世尊。即為諸龍。而說偈言。
寧以利刀自割身 肢節身份肌膚肉
所有信心捨施物 俗人食者實為難
寧吞大赤熱鐵丸 而使口中光焰出
所有眾僧飲食具 不應於外私自用
寧以大火若須彌 以手捉持而自食
其有在家諸俗人 不應輒食施僧食
寧以利刀自屠膾 身體皮膜而自噉
其有在家諸俗人 不應受取僧雜食
寧以自身投於彼 滿室大火勐焰中
其有在家俗人輩 不應坐臥僧床席
寧以大熱尖鐵錐 拳手握持便燋爛
其有在家俗人等 不應私用於僧物
寧以勝利好刀碪 而自臠切其身肉
勿於出家清淨人 發起一念瞋恚心
寧以自手挑兩眼 捐棄投之擲於地
其有習行善法者 不應懷忿瞋心視
寧以熱鐵鍱其身 東西起動行坐臥
不應瞋忿心妬嫉 而著眾僧淨施衣
寧飲灰汁咸滷水 熱沸爍口猶如火
不應懷貪毒恶心 服食眾僧淨施藥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一萬四千諸龍眾等悉受三歸。所有過去現在業報諸苦惱中。而得解脫。深信三寶其心不退。復有八十億諸龍眾等。亦於三寶起歸敬心。
又大集經云。或作比丘所得種種資生之具。皆是信心檀越所施。而是眾生。或自食噉或與他人。或共眾人盜竊隱藏私處自用。如是業故。墮三惡道久受勤苦。復有眾生貧窮下賤不得自在。是故出家望得富饒解脫安樂。既出家已懈怠懶墮。不讀誦經。禪慧精勤捨而不習。樂知僧事。復有比丘晝夜精勤。樂修善法讀誦經典。坐禪習慧不捨須臾。以是因緣。感諸四輩種種供養。時知事人得利養已。或自私食。或復盜與親舊俗人。以是等緣久處惡道。出已還入如是愚冥。不見當來果報輕重。我今戒勅沙門弟子念法住持。不得自稱我是沙門真法行人。倚眾僧故受他信施物。或餅或菜或菓或華。但是眾僧所食之物。不得輒與一切俗人。亦不得雲此是我物別眾而食。又亦不得以眾僧物貯積興生種種販賣雲有利益招世譏嫌。又亦不得出貴收賤與世爭利。又亦不得為於飲食及僧因緣使諸眾生墮三惡道。應須勸引安善法中令比丘眾真信三寶。攝諸眾生乃至父母。令得安隱置三解脫。
又十輪經云。若有四方僧物資生雜物等。持戒破戒如是人等悉不與之。以是因緣。命終已後皆墮阿鼻地獄。
又大集經濟龍品雲。時娑伽羅龍王白佛言。而此龍中。或有諸龍所受樂報。猶如諸天。或有受樂如人。有如餓鬼。有如畜生。有如地獄受大辛苦。說是語已。時娑伽羅大龍王子名青蓮華面。前白佛言。世尊。我何惡業罪因緣故來生龍中。身大端正所有色觸受用猶如火燒。常無衣服赤體而行。如我父王受樂最勝。如轉輪王果報不異。佛言。華面。當為汝說。乃往過去三十一劫。有佛世尊。名曰尸棄。時彼世中有王。名曰培多富沙。彼富沙王於三月中供養彼佛。並及無量百千四沙門果大菩薩眾。以種種衣服飲食湯藥而供給之。至心聽法已即發菩提心。並為造寺種種供養。彼王第一太子名裴多娑樹帝。見佛聞法於流轉中生大怖畏。從父王邊願求出家。王報任意。既出家已又白父言。我欲寺上停止。王言。亦隨時。尸棄佛眾僧弟子在彼寺中受用飲食。彼富沙子裴多樹帝。妬嫉心生常瞋罵之。時彼僧眾彼瞋罵已悉離寺去。見僧去已生歡喜心。即自念言。彼去者好。我大安隱。恣用寺內衣服飲食。有餘人來即不聽住。由具惡業命終之後生大地獄。經無量千萬那由他歲受諸火燒。地獄得脫生餓鬼中。復經無量受辛苦。餓鬼中死還墮地獄。脫地獄已生餓鬼中。如是經由三十一劫。於流轉中具足如是受諸辛苦。佛言。華面。彼娑樹帝者。豈異人乎。即汝身是也。乃往過去惡業因緣故。生大地獄餓鬼畜生輪轉受苦。經是三十一大劫中備受眾苦。未曾暫捨。以殘業故來生龍中受是惡報。時華面龍聞是語已。大聲號哭舉身自投四肢布地。禮拜白佛。作如是言。我今至心從佛懺悔不敢覆藏。我今至誠入於骨髓。歸依佛法僧。乃至壽盡作優婆塞。佛言善哉善哉。如是歸依我者得盡彼業。此中死已值彌勒佛得於人身。於彌勒佛法中出家證羅漢果。
慎禍部第三
如舊雜譬喻經云。昔有一國。五穀熟成人民安寧無有疾病。晝夜伎樂人無憂惱。王問群臣。我聞天下有禍何類。答曰。臣亦不見。王便使一臣至於隣國求覓買之。天神則化作一人。於市中賣之。狀類如豬。持鐵鎖繫縛賣之。臣問。此名何等。答曰。禍母。臣曰。賣不。答曰賣。問索幾錢。答曰。千萬。問曰。此食何等。答曰。食針一升。臣便家家發求覓針。如是人民兩兩三三相逢求針。使諸郡縣處處擾亂。百姓所在之處患毒無聊。臣白王曰。雖得禍母致使民亂男女失業。欲殺棄之。未審許不。王言。大善。便於城外將殺。刺便不入。斫則不傷。剖而不死。積薪燒之身赤如火便走出去。過裡燒裡。過市燒市。入城燒城。入國燒國。擾亂人民飢餓困苦。坐由厭樂買禍所致苦也。此喻女色慾火所燒。男子貪毒至死不知苦也。
慎境部第四
如正法念經。孔雀菩薩告諸天眾。若有比丘畏於惡名則離諸過。所謂不入女人戲笑之處。不入酒肆。不近酤酒。不與共語。不近嗜酒人。亦不與語。不近賊人。不近先作大惡之人。不近好鬪人。不近陰惡懷毒人。不近無常數捨道人。不近博戲人。不近伎樂人。不近小兒。不近繫縛女色人。不近輕躁人。不近不護口人。不近貪人。不近販賣欺誑人。不近巧偽市道世所惡賤人。不近掘河池人。不近黃門女人同路一步。不近調像人。不近魁膾人。不近調馬人。不近斷見人。不近無戒人。如是惡人不應親近。近如是人必與同行。是故比丘當畏惡名。不應與此不淨業人同路行於一足之地。而說頌曰。
若人近不善 則為不善人
是故應離惡 莫行不善業
隨近何等人 數數相親近
近故同其行 或善或不善
一切人求善 當近於善人
如是能得樂 善則非苦因
近善增功德 近惡增尤甚
功德及惡相 今如是略說
若近於善人 則得善名稱
若近不善人 令人速輕賤
常應親善人 遠離於惡友
以近善人故 能捨諸惡業
慎過部第五
如雜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鐵丸投著火中與火同色盛著劫貝綿中。云何比丘當速燃不。比丘白佛。如是世尊。佛告比丘。愚癡之人依聚落住。晨朝著衣持缽入村乞食。不善護身。不守根門。心不繫念。若見年少女人不正思惟。取其色相起貪慾心。欲燒其心。欲燒其身。身心燒已捨戒退減。是愚癡人長夜當得非義饒益。是故比丘當如是學。善護其身守諸根門繫念入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過去世時有一貓狸飢渴羸瘦。於孔穴中伺求鼠子。若鼠子出當取食之。有時鼠子出穴遊戲。時彼貓狸疾取吞之。鼠子身小生入腹中。入腹中已食其內藏。食內藏時貓狸迷悶東西狂走。空宅塚間不知何止。遂至於死。如是比丘。有愚癡人依聚落住。晨朝著衣持缽入村乞食。不善護身。不守根門。心不繫念。見諸女人起不正思惟。而取色相發貪慾心已。慾火熾然燒其身心已。馳走狂逸不樂精舍捨戒退減。此愚癡人長夜常得不饒益苦。是故比丘。當如是學。善護其身守諸根門繫心正念入村乞食。
又雜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木杵常用不止日夜消減。如是比丘。從本已來不閉根門食不知量。初夜後夜不勤覺寤修習善法。當知是輩終日損減不增善法。如彼木杵。
又自愛經云。佛言。夫人處世。心懷毒念。口施毒言。身行毒業。斯三事出於心身口。唱成其惡以加眾生。眾生被毒即結怨恨。誓心欲報。或現世獲。或身終後魂靈昇天。即下報之。人中畜生鬼神太山更相剋賊。皆由宿命非空生也。佛說偈言。
心為法心 心尊心中 使心作惡
即言即行 罪苦自追 車轢乎轍
心為法本 心尊心使 中心念善
即言即行 福樂自追 如影隨形
又十住毘婆沙論雲。在家菩薩若見破戒之人不應生瞋輕慢之心。應生憐愍利益之心。方便勸止令生善心。苦諫不改而生誹謗。亦不得瞋妄見他過。故此賢劫中聞有菩薩。誹謗拘樓孫佛言。何有禿人而當得道。如是眾生難可得知。自作自受何預於我。若欲知彼或自傷害。籌量眾生。佛所不許。如經中說。
佛告阿難。若人籌量於他即自傷身。如偈說曰。
有瓶蓋亦空 無蓋亦復空
有瓶蓋亦滿 無蓋亦復滿
當知諸世間 有此四種人
威儀及功德 有無亦如是
若非一切智 何能籌量人
寧以見威儀 而便知其德
正知有善心 名為賢人相
但見外威儀 何由知其內
若以外量內 而生輕賤心
敗身及善根 命終墮惡道
外詐現威儀 遊行以賢善
但有口言說 如雷而無雨
是故經云。勿輕未學。敬學如佛。唯有智慧可破煩惱。若稱量者則為自傷。唯佛智慧乃能明瞭。如此事者非我所知。即於破戒人中不生瞋恚輕慢之心。
又舊雜譬喻經云。昔有一鼈遭遇枯旱湖澤乾竭。不能自致有食之池。時有大鶴集住其邊。鼈從求哀乞相濟度。鶴啄銜之飛過都邑。鼈不默聲。問此何等如是不止。鶴便應之。口開鼈墮。人得屠食。夫人愚頑不謹口舌其譬如是。
又法句喻經云。佛告婆羅門。世有四事人不能行。行者得福不致此貧。何謂為四。一者年盛力壯慎莫憍慢。二者年老精進不貪淫泆。三者有財珍寶常念佈施。四者就師學問聽受正言。如此老公不行四事。謂之有常不計成敗一旦離散。譬如老鶴守此空池永無所得。於是世尊。即說偈言。
晝夜慢墮 老不止淫 有財不施
不受佛言 有此四弊 為自侵欺
咄嗟老至 色變作耄 少時如意
老見蹈賤 不修梵行 又不富貴
老如白鶴 守伺空池 既不守戒
又不積財 老羸氣竭 思故何逮
老如秋葉 行穢繿縷 命疾脫至
不用後悔
頌曰。
思慎始終 務存正己 口無二言
心無妄起 少欲知足 妄懷彼此
戰戰兢兢 誡勗憂喜
感應緣(略引十一驗)
漢下邳周式
漢會稽句章人
漢諸暨吳詳
晉義興人周
晉淮南胡茂回
宋豫章胡庇之
宋泰始中張乙
宋襄城李頤
周宣帝宇文贇
齊京師釋慧豫
唐親衛高法眼
漢下邳周式。甞至東海道逢一吏。持一卷書求寄載行十餘裡謂式曰。吾暫有所過。留書寄君船中。慎勿發之。去後式盜發視書。皆諸死人錄。下條有式名。須臾吏還。式首視書。吏怒曰。故以相告而勿視之。式叩頭流血。良久感卿遠相載。此書不可除卿。今日已去還家三年。勿出門可得度也。勿道見吾書。式還不出已二年。餘家皆怪之。隣人卒亡。父怒使往吊之。式不得止。適出門便見此吏。吏曰。吾令汝三年勿出。而今出門。知復奈何。吾求不見。連相為得鞭杖。今已見汝無可奈何。後三日日中當相取也。式還洟泣具道如此。父故不信。母晝夜與相守洟泣。至三日日中時見來取便死(右此一驗出搜神記)。
漢時會稽句章人。至東野還。暮不及門。見路傍小屋然火。因投宿止。有一少女不欲與丈夫共宿。呼隣人家女自伴。夜共彈箜篌歌戲曰。
連綿葛上藤 一緩復一絙
汝欲知我姓 姓陳名阿登
明至東郭外。有賣食母在肆中。此人寄坐因說昨所見。母聞阿登。驚曰。此是我女。近亡葬於郭外。
漢時諸暨縣吏吳詳者。憚役委頓。將投竄深山。行至一溪。日欲暮見年少女子綵衣甚端正。女雲。我一身獨居。又無鄉里。唯有一孤嫗。相去十餘步耳。詳聞甚悅。便即隨去。行一里餘即至女家。家甚貧陋。為詳設食。至一更竟。聞一嫗喚雲張姑子。女應曰。諾。詳問是誰。答雲。向所道孤獨嫗也。二人共寢息。至曉雞鳴。詳去。二情相戀。女以紫巾贈詳。詳以布手巾報。行至昨所應處過溪。其夜水大瀑溢。深不可涉。乃迴向女家。覩不見昨處。但有一塚耳。
晉義興人姓周。永和年中出都。乘馬從兩人行。未至村日暮。道邊有一新小草屋。見一女子出門望。年可十六七。姿容端正衣服鮮潔。見周過謂曰。日已暮。前村尚遠。臨賀詎得至。周便求寄宿。此女為然火作食。向有一更聞外有小兒喚阿香聲。女應曰諾。尋雲。官喚汝推雷車。女乃辭行雲。今有事當去。夜遂大雷雨。向曉女還。周既上馬。看昨所宿處。正見一新塚。塚口有馬屎及餘草。周甚驚惋。至後五年果作臨賀大守(右此三驗出續搜神記)。
晉淮南胡茂回。此人能見鬼。雖不喜見而不可止。後行至楊州還歷陽城。東有神祠中正值民將巫祝祀之。至須臾頃。有群鬼相叱曰。上官來各迸走出祠去。迴顧見二沙門來入祠中。諸鬼兩兩三三。相抱持在祠邊草中望。伺望沙門皆有怖懼。須臾沙門去。後諸鬼皆還祠中。回於是信佛。遂精誠奉佛(右此一驗出續搜神記)。
宋時豫章胡庇之。甞為武昌郡丞。宋元嘉二十六年入廨。便有鬼怪。中宵籠月戶牖少開。有人倚立戶外狀似小兒。戶閉便聞人行。如著木屧聲。看則無所見。如此甚數。二十八年三月舉家悉得時病。空中語擲瓦石。或是乾土。夏中病者皆著。而語擲之勢更勐。乃請道人齋戒竟夜轉經倍來如雨。唯不著道人及經卷而已。秋冬漸有音聲。瓦石擲人。肉皆青黯而不甚痛。庇之有一老嬭。好罵詈。鬼在邊大嚇庇之迎祭酒上章施符驅逐。漸復歇絕。至二十九年鬼復來劇於前。明年承廨火頻四發。狼狽澆沃並得時死。鬼每有聲如犬。家人每呼為吃嚂。後忽語吾似吳。三更叩戶庇之問誰也。答曰。程邵陵。把火出看了無所見。數日二更中復戶外叩掌。便復罵之。雲答君勿罵我。我是善神非前後來者。陶御史見遣報君。庇之雲我不識陶御史鬼雲陶敬玄君。昔與之周旋。庇之雲吾與之在京日伏事衡陽又不甞作御史。雲陶今處福地。作天上御史前後相侵。是沉公所為此廨本是沉宅來看宅。聊復語擲狡獪。忿君攘卻太過乃至罵詈命婢使無禮向之復令祭酒上章苦罪狀之事徹天曹。沉今上天言。君是佛三歸弟子那不從佛家請福。乃使祭酒上章自今唯願專意奉法。不須與惡鬼當相困。庇之請諸尼讀經。仍齋訖經一宿。後復聞戶外御史相聞白胡承見沉相訟甚苦。如其所言。君頗無理。若能歸誠正覺習經持戒則群邪屏絕。依依曩情故相白也。
宋泰始中有張乙者。被鞭瘡痛不歇。人教之燒死人骨末以傅之。僱同房小兒登崗取一髑髏。燒以傅瘡。其夜戶內有鑪燒火。此小兒守火。空中有物。按小兒頭內火中罵曰。汝何以燒我頭。今以此火償汝。小兒大喚曰。張乙燒耳。答曰汝不取與張乙。張乙那得燒之。按頭良久發燃都盡。皮肉燋爛然後捨之。乙大怖送所餘骨埋於故處。酒肉醊之無復災異也(右二驗出述異記)。
宋襄城李頤。其父為人不信妖邪。有一宅由來凶不可居。居者輒死。父便買居之多年安吉。子孫昌熾為二千石。當徙家之官。臨去請會內外親戚。酒食既行父乃言曰。天下竟有吉凶不。此宅由來言凶。自吾居之多年安吉。乃得遷官。鬼為何在。自今已後便為吉宅。居者住正心無所嫌也。語訖如廁。須臾見壁中有一物。如卷席大。高五尺許正白。便還取刀斫之中斷。便化為兩人。復橫斫之。又成四人。便奪取刀反斫李殺。持刀至座上斫殺其子弟。凡姓李必死。唯異姓無他。頤尚幼在抱。家內知變。乳母抱出後門藏他家。止其一身獲免。頤字景真位至湘東太守(右一驗出續搜神記)。
周宣帝宇文贇。在東宮時。武帝訓篤甚嚴。常使官者成慎監察之。若有纖毫罪失匿而不奏。許慎以死。於是慎常陳太子不法之事。武帝杖太子百餘。及即位顧見膊上杖瘢。乃問成慎所在。慎於時已出為郡遂勅追之。至便賜死。慎奮厲曰。此是汝父所為。成慎何罪。勃逆之餘濫以見及死。若有知終不相放。於時宮掖禁忌相逢以目。不得輒共言笑。分置監官記錄愆罪。左皇后下有一女子。欠伸淚出。因被奏劾。謂其所思憶。便勅對前考竟之。初打頭一下。帝便頭痛。次打項一下帝又項痛。遂大發怒曰。此是我怨家。乃使拉折其腰。帝即腰痛。其夜出南宮。病遂漸增。明旦早還患腰不得乘馬。御車而入。所殺女子處有黑暈如人形。時謂是血隨掃刷之。旋復如故。如此再三。有司掘除舊地以新土埋之。一宿之間亦還如本。因此七八日舉身瘡爛而崩。及初下尸諸床並曲。牢不可脫。唯此死女子所臥之床。獨是直腳。遂以供用。蓋亦鬼神之意焉。帝崩去成慎死僅二十許日(右此一驗出冥祥記)。
齊京師靈根寺有釋慧豫。黃龍人。來游京師止靈根寺。少而務學遍訪眾師。善談論美風則。每聞臧否人物輒塞耳不聽。先誦大涅槃法華十地。又習禪業精於五門。甞寢見有三人來扣戶。並衣冠鮮潔執持華蓋。豫問覓誰。答雲。法師應死故來奉迎。豫曰。小事未了可申一年不。答雲。可爾。至明年滿一週而卒。是歲齊永明七年。春秋五十有七(右此一驗出梁高僧傳)。
唐雍州長安縣高法眼。是隋代僕射高頴之玄孫。至龍朔三年正月二十五日。向中台參選。日午還家。捨在義寧坊東南隅。向街開門。化度寺東即是高家。欲出子城西順義門。城內逢兩騎馬逐後。既出城已漸近逼之。出城門外。道北是普光寺。一人語騎馬人云。汝走捉普光寺門。勿令此人入寺。恐難捉得此人依語馳走守門。法眼怕不得入寺。便向西走復至西街金城坊。南門道西有會昌寺。復加四馬騎。更語前二乘馬人云。急守會昌寺門。此人依語走捉寺門。法眼怕。急便語乘馬人云。汝是何人敦逼於我。乘馬人云。王遣我來取汝。法眼語云。何王遣來。乘馬人云。閻羅王遣來。法眼既聞閻羅王使來。審知是鬼。即共相拒。鬼便大怒雲。急截頭髮卻一鬼捉刀即截法眼兩髻。附肉落地。便至西街悶絕落馬暴死不覺。既至大街要路。踟躕之間看人逾千。有巡街果毅瞋守街人。何因聚眾。守街人具述逗留。次西街首即是高宅。便喚家人輿向捨。至明始蘇便語家內人云。吾入地獄見閻羅王。昇大高座瞋責吾雲。汝何因向化度寺明藏師房內食常住僧菓子。宜吞四百顆熱鐵丸令四年吞了。人中一日當地獄一年。四日便了。從正月二十六日至二十九日便盡。或日食百顆。當二十六日惺了之時。復有諸鬼取來法眼。復共鬼鬪相趁力屈不加。復悶暴死至地獄令吞鐵丸。當吞之時咽喉開縮。身體燋卷變為紅色。吞盡乃蘇。蘇已王又語言。汝何因不敬三寶。說僧過惡。汝吞鐵丸盡已。宜受鐵犁耕舌一年。至二十九日既吞鐵丸了。到正月三十日平旦復死至地獄中。復受鐵犁耕舌。自見其舌長數里。傍人看見吐出一尺餘。王復語獄卒。此人以說三寶長短。以大鐵斧截卻舌根。獄卒斫之不斷。王復語云。以斧細剉其舌。將入鑊湯煮之。煮復不爛。王復怪問所由。法眼啟王雲。臣曾讀法華經。王初不信。令檢功德部。見桉內有讀法華經一部。王檢知實始放出來。其人見在蘇惺如舊。觀者如市見者發心。合門信教勵志精勤。檀忍不虧誡誠無倦。京城道俗共知不煩引證。
儉約篇第四十五(此有二部)
述意部第一
夫謬之於空談。不如證之於事實。聞之於髣像。不如決之於耳目。故信不如學言不如行。所以研機適理。寔極聖之洪基。息緣儉務。是至人之大量。不樹無方之心。寧有不窮之應。是以一毫一粒而意濟四生。一念一彈而常資六度。斯則功超半息發彌來際。抱素儉約而亦德逾高范也。
引證部第二
如新婆沙論雲。問諸弟子中大迦葉波。少欲喜足具杜多行(舊云頭陀)薄矩羅少病節儉具淨戒行。此二何別。答尊者大迦葉波。所得飲食若麁若妙。隨次第食無所簡別。猶如良馬隨得而食。尊者薄矩羅。所得飲食或麁或妙。簡去妙者而食麁者。如契經說。有四聖種。一依隨所得食喜足聖種。二依隨所得衣喜足聖種。三依隨所得臥具喜足聖種。四依有無有樂斷樂修聖種。
又中阿含經云。爾時有一異學。是尊者薄拘羅未出家時。親善朋友。往詣薄拘羅所請問其義。薄拘羅因為說之。我於此正法律中學道以來八十年。未曾起欲想。我持糞掃衣來已八十年。亦無起貢高想。亦未曾憶受居士衣。未曾割截作衣。未曾倩他比丘作衣。未曾用針縫衣。未曾持針線囊乃至一縷。我乞食來已八十年。亦無起貢高想。亦未曾受居士請。亦未曾超越乞食。未曾從大家乞食於中當得淨好極妙豐饒食噉含消。未曾視女人面。未曾入比丘尼房中。未曾憶與比丘尼共相問訊。乃至道路亦不共語。未曾畜沙彌。未曾憶為白衣說法。乃至四句偈。未曾有病乃至彈指頃頭痛者。未曾憶服藥乃至一片訶梨勒。我結跏趺坐於八十年。未曾倚壁倚樹。我於三日夜中得三達證。我結跏趺坐而般涅槃。是謂尊者薄拘羅未曾有法。
又僧祇律雲。達膩伽羅漢深自慶慰。而說偈言。
欲得寂滅樂 當習沙門法
止則支身命 如蛇入鼠穴
欲得寂滅樂 當習沙門法
衣食系身命 精麁隨眾得
欲得寂滅樂 當集沙門法
一切知止足 專修涅槃道
又舊雜譬喻經云。昔有比丘。於空閑樹下坐禪行道。樹上有一獼猴。見比丘食下住其邊。比丘以飯與之。獼猴得食輒行取水以給澡洗。如是連月。後日食竟忽忘不留。獼猴以不得食大怒。取比丘袈裟上樹裂破。比丘忿之以杖。誤中獼猴即死。餘數獼猴並來共輿死獼猴到佛寺中。比丘僧知必有所以推問其意。比丘具說。於是佛教自從今日比丘每食。皆當割省留餘以施蠢動。不得盡之。
又五分律雲。佛告比丘。乃往去世。於殑伽河邊有一仙人。住於石窟。爾時龍王日從水出。以身七匝圍繞仙人。舒頭在上。下向敬視仙人。仙人遊行弟子守窟。龍亦如前日來恭敬。弟子怖畏即大羸瘦。我於爾時行菩薩道遊行殑伽河邊。見如此。即故問意。具答如是。我復問言。汝今欲不復見龍耶。答言爾。又問。汝見龍胭下有何等物。答言。有摩尼珠。吾復語言。龍若來時汝便合掌向龍作如是語。我今須汝胭下摩尼寶珠。願以施我。爾時仙人弟子聞我語已。龍從水出便從索之。龍聞乞珠不前不卻默然而住。時仙人弟子復為龍王說偈言。
龍王今須汝 胭下摩尼珠
意甚愛樂之 如何默無言
龍即以偈答言。
我一切所須 皆由此珠得
汝今從吾乞 永絕不復來
如火急爆聲 使人心恐懼
我今聞汝言 惶怖逾於此
於是世尊引古說偈。
乞者人不愛 數則致怨憎
龍王聞乞聲 一去不復還
又告比丘。過去世時有迦夷國王。好喜佈施給諸窮乏。時有梵志王甚愛重。未甞從王有所求乞。爾時彼王為說偈言。
人皆從遠來 無妨從吾乞
而汝今在此 不求有何意
梵志即以偈答言。
乞者人不喜 不與致怨憎
所以默無求 恐離親愛情
王復說偈答言。
乞非傷德行 亦無身口過
損有以補無 何為而不索
梵志復以偈答言。
賢人不言乞 言乞必不賢
默然不有求 是謂為大人
時王聞說賢人之偈心大歡喜。即以牛王一頭及餘千牛而施與之。
頌曰。
六情無憍恣 四攝啟幽心
儉約避人物 偃息慕山林
曲澗停騶響 交枝落幔陰
池台聚凍雪 簷牖參歸禽
石采無新故 峯形詎古今
大車何杳杳 奔馬送駸駸
何以修六念 虔誠在一音
未汎慈舟寶 徒勞抒海深
感應緣(略引二驗)
晉單道開
唐杜智揩
晉羅浮山有單道開。姓孟。燉煌人。少懷棲隱誦經四十餘萬言。絕穀餌柏實。柏實難得復服松脂。後服細石子。一吞數枚數日一服。或時多少噉薑椒。如此七年。後不畏寒暑。冬袒夏溫晝夜不臥。開學十人共契服食。十年之外或死或退。唯開全志。進陵太守遣馬迎開。開辭能步行三百里路。一日早至。山樹諸神或現異形試之。初無懼色。以石虎建武十二年。從西平來。一日行七百里。至南安度一童子為沙彌。年十四。稟受教法行能及開。時太史奏虎雲。有仙人星現。當有高士入境。虎普勅州郡。有異人令啟開其年冬十一月秦州刺史上表送開。初止鄴城西法綝祠中。後徙臨漳昭德寺於房內造重閣坐禪。虎資給甚厚。開皆以慧施。時樂仙者多來諮問。開都不答。迺為說偈云。
我矜一切苦 出家為利世
利世須學明 學明能斷惡
山遠糧粒難 作斯斷食計
非是求仙侶 幸勿相傳說
佛圖澄曰。此道士觀國興衰。若去者當有大災。至石虎太寧元年。開與弟子南度許昌。虎子姪相殺鄴都大亂。至晉陞平三年。來之建鄴。俄而至南海。後入羅浮山。獨處茅茨蕭然物外。春秋百餘歲卒於山捨。勅弟子以尸置石穴中。弟子廼移之石室。有康泓者。昔在北澗。聞開弟子敘。開昔在山中每有神仙來去。廼遙心敬挹。及後役南海親與相見側席鑽仰。稟聞備至廼為之傳。讚曰。
蕭哉若人 飄然絕塵 外軌小乘
內暢空身 玄象暉曜 高步是臻
飡茹芝英 流浪岩津
晉興寧元年陳郡袁宏為南海太守。與弟頴叔及沙門支法防。共登羅浮山。至石室口見開形骸。及香火瓦器猶存。宏曰。法師業行殊群。正當蟬蛻耳。迺為讚曰。
物俊招奇 德不孤立 遼遼幽人
望岩凱入 飄飄靈仙 茲焉游集
遺屣在林 千載一襲
後沙門僧景道漸等。並欲登羅浮竟不至頂(出梁高僧傳錄)。
唐曹州離狐人杜智揩。少好釋典不仕。不妻娶。被僧衣服隱居泰山以讀誦為事。貞觀二十一年。於山中遇患垂死。以袈裟覆體昏然如夢。見老母及美女數十人屢來相擾。智揩端然不動群女漸相逼斥。並雲。輿將擲置北澗裡遂總近前同時執捉。有攬著袈裟者。遂齊聲念佛。卻後懺悔請為造阿彌陀佛並誦觀音菩薩三十餘遍。少間遂覺體上大汗。便即瘳愈(出冥報拾遺錄)。
法苑珠林卷第四十六
上篇:法苑珠林(100卷)
下篇:八識規矩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