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跟特別難,這兩者是絕對相反的。有的說很難,有的說很容易,那看對什麼人說的。我們在西藏拉薩學法的三十多個同學,沒有一個求生極樂世界。大家都知道法尊法師,他是翻譯藏文的,在北京臨死前我去看他,他還在翻譯呢。
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三千度的近視,拿兩個放大鏡在那兒看,他還在翻譯書。年紀大了,將近八十歲,手一抖,筆掉下去了,他下去撿筆,一撿死了,就這麼死了。你說他生極樂世界去了嗎?不會,他沒有這個願。
我們現在講信、願,還得去做,現在只講信。我說這個例子,就是讓大家信,因為最難的就是信。口頭上說「我信、我信」,其實不信。為什麼?你看他現在做的,什麼也放不下。他信什麼?他怎麼去?還不用說是上極樂世界,乃至到南方去旅遊一下去,「哎,我去!」 他就是不買票。
不買票怎麼去得了?火車票也不買,飛機票更不用說了。說走路去,走路他也不走,那怎麼去?一步都不動,你去得了嗎?
我為什麼要說這個例子?主要是願。信了才能生,能生但是不願意生。為什麼我那些同學都不願意生呢?上極樂世界還是得修行,他說:「我們所學的是度眾生,極樂世界都比我高明,都是大善知識,我到那我去度誰啊?這個世界不如我的太多了,我在這個世界生活就得了。」
我說:「那不苦嗎?」
他說:「那是你看,我看很快樂。」
我們這是講唯心道,苦跟樂,還是心。沒剃頭的看見剃頭的:「好苦,二十多歲就剃頭了。」 很多在家人看見我們出家人,他想:「很苦啊。」 這是認知的不同。我們看他很苦,他看我們很苦,究竟誰苦啊?等你放下就不苦了,放不下就苦了。
為什麼我們那些同學,沒有一個發願求生極樂的?「我在這兒度眾生,釋迦牟尼佛一天也沒去極樂世界,他不是在這個世界成佛的嗎?」
還有人跟我抬杠——抬杠就是辯論,他說:「極樂世界真的好嗎?」 我說:「當然好,你再不退墮了,直至成佛。」「觀世音菩薩不在極樂世界的實報莊嚴土住,他為什麼到娑婆世界?」
我說:「同樣的,釋迦牟尼佛為什麼不說娑婆世界,卻說極樂世界,目的是什麼?要你生極樂世界。」
佛說的法是對一切機的,不是對哪幾個人說的,千千萬萬的各人想法不同,就像我們社會上的,有的做農的、有的做商的、有的做大公司的,現在分門別類,無窮無盡。打個廣告都在掙錢,光打廣告什麼都不做,你做什麼?我給你宣傳一下。現在的行道更多了,各人所好不同。
為何專說極樂世界?在一切法門當中,這個法門殊勝一點。《大乘起信論》說,怯弱眾生在娑婆世界行菩薩道,心虛怕墮落。我們現在講十迴向菩薩,他要到地獄去度眾生,各個發願不同。地藏菩薩永遠在地獄,這是願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