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慈心。這個慈心，先發一個減少別人的負擔，減少負擔讓他生歡喜心。你感覺你說的法，能使他生歡喜心，這就叫慈心。

第二個悲心。他現在有什麼痛苦，你要讓他把這個痛苦除掉。他現在很悲痛，很痛苦，你給他除掉。怎麼樣除呢？說他能夠歡喜領受的，不一定說大乘小乘。先不說大乘小乘，他病苦很痛，你告訴他安心，說你心裡頭轉移一下，轉移目標一下。怎麼樣轉移呢？

我舉個例子說。一個人害瘩背，瘩背就是後心口那地方長個瘡，這個瘡，爛得都看見，在後面都看見那心臟跳動。這老中醫一看，實在沒辦法治療了，該死了。他試驗一下，我給他轉轉，怎麼轉呢？他說你放心，你這個病我很快能給你治好。但是有一樣，在你治這個病的過程當中，那屁股上要長個瘡的，那個瘡要長出來，我可沒法治療了。這是悲心，方便善巧。

什麼意思呢？這個人瘩背就是心火，他的心一天都瞅到那個瘡上去了，醫生藥也沒辦法作用。他給他轉移目標，說這個病沒關係，我能給你治好，先讓他放心。說你屁股要長瘡，那我可治不好了，非死不可。

這一說，那個病人，他一天一會兒就摸摸他屁股。好，他這一用心，把他背上的瘩背瘡這個火，心火的火，把這個火就引到臀部上去了。果不其然，三天一過，他那屁股就紅得又腫又大。這下他完蛋了，非死不可，醫生說了。瘩背瘡就漸漸就好了。找醫生看，醫生看都不給他看，說那沒辦法，你等死好了，我沒藥給你治。我就給他點清涼藥，給你涼快一下就是了。趕到十天，他沒有去醫生那兒，他也走不得了，屁股上腫得很厲害。

醫生到他家來了，醫生跟他說，這一回你得救了。他說我怎麼得救了？你不說我這長個瘡，非死不可嗎？他說你瘩背好了，我把你瘩背那個火引下來了。他說你一天心想那瘩背，你的心火，說你的注意力到那去，沒法好。

我說、你說你這個屁股上長瘡，你一天的，把那個瘩背的那心火引下來了。屁股離心臟很遠，肉又那麼多，爛了也沒關係。那心臟後心沒有肉，就是骨頭，再爛不把心爛了？我給你轉移目標。

我看見這個故事我就想，眾生心，你給他轉移，除了他痛苦，這就是大悲。當這個人很苦惱，你勸他，勸他什麼呢？說你要放下，要看破，不要太執著了。當然這個，他不見得能得到好處。你給他說點事實，他是幹什麼的，給他說點什麼，這都叫悲心。不是非按著佛經上說，那才叫說法。慈悲心就是這樣意思，佈施給眾生快樂，拔出眾生的痛苦，這叫慈悲。

歡喜，歡喜很困難，歡喜心。勸人家做好事，看見人家做好事，生歡喜。對待佛所說的教法，如果是你真正的信仰生歡喜，見人家行善你生讚歎歡喜心。看別人做一件事，離苦得樂，你生歡喜心。這個不要你花什麼錢，也不要你出什麼東西，也不要出什麼力。就你心情，心情的轉化，能夠生歡喜。

菩薩對眾生永遠是歡喜，你做多壞的事，多壞的眾生，菩薩見你不煩惱的。他會慢慢轉化你，反正使你不討厭他，人人見到菩薩都歡喜。為什麼？菩薩不對眾生做討厭的事，如果這個事不歡喜，他絕對不做，絕對做他歡喜的事。這叫「喜心」，慈悲心。

舍呢，就是對眾生有利益的事，有利益的心，叫「益心」。對眾生增加眾生的利益，不增加他的惱害。這個很難，為什麼難呢？眾生在那，或做殺人放火、偷盜搶劫，你怎麼利益他？你這個益心怎麼生起？要隨順他、轉化他。我曾經用了好多腦筋，我說那菩薩要對那個偷盜的、搶劫犯，他都隨喜他嗎？不能隨喜他。但是他要轉化他，示現同事攝，跟他做一樣的事。那菩薩就得跟他去偷盜去嗎？你不跟他同行的事，你不能轉化他。

我就想起，想起什麼呢？六祖大師從五祖那得了法，跟那強盜在一起十來多年，給強盜們做飯，幹什麼？行菩薩道，可不是一句話。有時候他反的，反面的教材當中，這樣你能利益他，完了還能轉化他，還讓他入佛門，這是真正的菩薩。

《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