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弟子文庫

翠岩夏末示眾

【佛光大辭典】  大字體  護眼色

禪宗公案名。又作翠岩眉毛。五代之翠岩(岩)禪師於夏安居之最末一天,以一夏以來為同門說法,或許已觸犯佛法,而問同門「眉毛落了也未」,由此顯示禪宗靈活運用之機法。

碧岩錄第八則(大四八·一四八中):「翠岩夏末示眾云:『一夏以來,為兄弟說話,看翠岩眉毛在麼?』保福云:『作賊人心虛。』長慶云:『生也。』雲門云:『關。』」

禪林間傳說,若誤說佛法,其罪將致眉須脫落,翠岩回顧過去九十天夏安居期間,常向大眾說法,恐其所有說法,已落第二義門之言語葛藤中,則罪過不亞於招致眉須脫落之言語過失,故有此一問。蓋佛法第一義門乃窮極之真理,既非言語所能表詮,亦非思惟概念所能析別,故所有談論,無論說心說性,說頓說漸,僅因提撕學人方才權假施設,皆屬落於言詮之第二義門。翠岩深知此理,然為化導大眾,不得不廣說教法玄旨,惟亦不欲學人死守言語葛藤,遂自設「眉毛落了也未」之問,以巧妙示現禪機靈活之蘊底。而翠岩之問語,又引發雪峰義存門下三大弟子之不同答詞。保福從展謂翠岩自知罪過,一如作賊心虛,未待質問,先自設詞以求脫罪。長慶慧棱謂翠岩下此問語,儼然翻轉險勢,非但無眉須脫落之虞,反而因此滋生繁茂。雲門文偃之「關」則為歷來參禪者最費心血之語,蓋此「關」有譏誚前三人之意,意謂若不全盤了知佛法真義,一味參玄論旨,剖析是非,則不如截斷眾流,緊閉關門。或謂雲門之語,嚴峻如刀,誠是蘊積滴滴鮮血之修為所然。

雪竇重顯頌曰(大四八·一四八下):「翠岩示徒,千古無對,關字相酬,失錢遭罪。潦倒保福,抑揚難得。嘮嘮翠岩,分明是賊。白圭無玷,誰辨真假?長慶相諳,眉毛生也。」[景德傳燈錄卷十八、五燈會元卷七、從容錄第七十一則] p5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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