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品般若經》,具名《摩訶般若波羅蜜經》,二十七卷(一作二十四卷、或三十卷、或四十卷),鳩摩羅什在姚秦弘始五至六年(公元403~404)譯出。此經據《大智度論》卷一百說是二萬二千頌,但印度南方另有二萬頌的本子(《現觀莊嚴論》所據本)流行,而玄奘法師所譯《大般若經》第二會則是二萬五千頌(見《法苑珠林》卷一百)。這些都是因時因地流傳而有增減,但都是以二萬五千頌為經名。
《般若經》在印度大乘教中出現最早。據多羅那他《印度佛教史》所述,八千頌的《小品般若》在旃陀羅崛多王時出世,此王若為阿育王之祖,則《小品》當於公元前四世紀之末流出。後於公元179年(漢光和二年)由竺伊朔和支婁迦讖譯為十卷《道行般若》。三國時,穎川朱士行以《道行》義不具足,於公元260年西行,到于闐國,得到《般若經》的梵書正本,凡九十章,於282年遣弟子弗如檀(法饒)送經到洛陽,後來遇竺叔蘭和無羅叉,遂在291年共譯為《放光般若經》三十卷(或二十卷)。在這以前,竺法護曾在286年譯出《光讚般若波羅蜜經》三十卷(殘),品目開合和《放光般若》有些不同。這兩部般若內容大同於《大品般若》。
姚秦時代,鳩摩羅什大宏龍樹一系的學說。他在翻譯《大智度論》的同時,譯出《大品般若經》,經文有疑,即依釋論勘正,文義既具足,而且經論並翻,所以《般若》的傳譯極為完美。後來,初唐玄奘法師曾據二萬五千頌本重譯為《大般若經》第二會七十八卷(662年),辭義更為圓滿,但對於中國佛學的影響終未如羅什所譯《大品》的巨大。
三解脫門,談摩訶衍摩訶薩。第二十七品至第四十四品為信解般若,佛與帝釋談般若福德,令初發心者都生信解。又為彌勒說菩薩行,令已成熟者入甚深般若。第四十五品至第六十六品為實相般若,說魔幻魔事和阿鞞跋致(不退轉)相,令久修人功深不退。第六十六品至經末為方便般若,詳說菩薩境行果而以方便為指歸。從全經來看,第六十六品以前顯然自成一部分(有《囑累品》);而《小品般若》和唐譯《大般若經》的《四分》、《五分》以及宋譯的《佛母寶德藏般若波羅蜜經》(三卷,宋法賢譯)都是這一部分的略本。從《小品般若》中可以看出信解般若和實相般若兩週更是全經的重心。在這兩週中帝釋是請白問答的主要人物,如果以人為主,這兩週也可合稱為帝釋般若。
《大品般若》的解釋,當以龍樹的《大智度論》為最早。《大智度論》由鳩摩羅什在姚秦弘始四年至七年(402~405)譯出。而在印度這一部《大品般若》的釋論似乎自羅什以後即告失傳,在無著以下的中觀、瑜伽兩系諸師的著作中,均未提及龍樹的這一部著作。
印度後期及西藏所傳彌勒五論之一的《般若論》為《現觀莊嚴論》。據多羅那他的《印度佛教史》所說,和陳那的友人 (或弟子)三寶使同時的寂鎧已見到此論,而從世親學般若的解脫軍也疑惑經文與《現觀莊嚴論》不符,後遇寂鎧,得見從南印布呾洛迦山請來的《般若二萬頌》,分七品與論相合,才據以作釋。據此,則此論在公元五、六世紀之交已泛流行。但是唐代以前來華傳譯無著、世親、陳那之學的印度譯師都未提到這一部論,唐代入印求法的玄奘、義淨、不空等也未提及這一部論,終唐之世來華的印度譯師也未說到這一部論。尤其是與不空同時代的寂護(入藏的中觀學者)的著作中也未曾見到有本論的跡象,因此近代的佛教學者大都認為此論的流行不能早於師子賢的時代。師子賢為寂護弟子,據多羅那他說他曾從遍照賢學《般若經》及《現觀莊嚴論》 (頌),在印度法護王在位時弘法,約於法護王即位二十餘年後入滅。他所著《現觀莊嚴般若波羅蜜多優波提舍論釋》,由印度高僧明作光和西藏譯師吉祥積譯為藏文。近人法尊曾依藏文譯本將《現觀莊嚴論》頌本譯為漢文並加詮釋。在《現觀莊嚴論》中以八品分攝二萬頌經義。八品是《一切相智品》(《大品般若》二至二十六品),《道智品》(二十品至四十二品),《一切智品》(四十三品),《一切相現等覺品》(四十四至六十品),《頂現觀品》(六十一至七十五品),《漸次現觀品》(七十六品),《一剎那現觀品》(七十七品),《法身品》(七十八至八十七品)。各品另分細目,都可與經文依次配屬。
藏譯有關二萬五千頌的論釋,在已收入藏經中的,還有聖者解脫軍及大德解脫軍兩種《二萬五千頌般若經論現觀莊嚴釋》,師子賢的《二萬五千頌般若合論》(七十四卷),和牙軍的《十萬頌二萬五千頌一萬八千頌般若廣釋》,以及另外幾種解釋《現觀莊嚴論》的著作等。漢土則有隋吉藏的《大品般若經游意》一卷,《義疏》十卷。唐新羅元曉的《大慧度經宗要》一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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